颜色很像人类的血。吉罗德的血飞溅出来立刻就被狂风吹散了,落在尚林脸上的一点只带着淡淡残余体温。
战友的血溅在脸上,可没时间悲伤,没时间恐惧,甚至连伸手擦一下也来不及,这就是战场!尚林咬牙在狂风中展开翅膀,同时将陆晨曦紧紧绑在身上,两个人只有一套洛甲,这是他们最后的保命武器。
一个身影突破狂风冲了过来。是妮可!也不知道它以一对四是怎么脱身的,但它在付出一条腿和半只前肢的代价后还是追上来了。
好在翅膀还完整,他还能飞,只是追上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同伴在空中被肢解。
剩下的两只怪物扑到已经死去的吉罗德身上,用利爪将它撕开,化作一团血雾和随着狂风飘散的碎块。
妮可就是在血雾和尸块中撞上了一只怪物,将宽大却坚硬的喙刺进敌人的身躯。
另一只怪物立刻扑了上来,一莺二怪在空中扭缠在一起,互相撕咬着向下跌落。
尚林也向下飘落,凭他的力量是不能在狂风中飞行的。夜莺兄弟拼出性命将他俩护送到与云鼎近在咫尺的地方,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而且他们只能像当年的坎伯格一样顶着漫天风雪在基座上寻找进入云鼎的途径。
“你说曦姐和林子怎么样了。”曲嘉嘉问身边的周萌。他们已经沿着思忘河航行了大约相当于两天的时间,算是饱览了门诺巴姆的景秀风光。
坎伯格说得没错,门诺巴姆确实是个美丽而富饶的地方。思忘河的两岸尽是苍翠的森林和绿晶石一样草场,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
一些动物和诺德人在林间或草原上悠闲地慢步,完全看不出一点为生存而奔忙的神态。
“不知道。”周萌摇摇头。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和曲嘉嘉一刻都没有分开,甚至除了如厕都没有离开过甲板,在杀机四伏的荷西斯号上,这是唯一能带给他们些许安全的做法。
于是能做的事情只剩下聊天,放开了,天南海北地聊,没话说了就相互依靠着换班小憩。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们。”曲嘉嘉喃喃地说。
“如果见不到,希望原因是我们死了而他们还活着。”周萌自嘲地笑笑:“你看前面,河道变窄了。”
“河道一直都在变窄。”曲嘉嘉说着,也顺着周萌的目光看去,在飘飘渺渺的远处,河道转了一个弯,似乎钻进了山脉里,而水流明显湍急了起来。
“这地形有点像瞿塘峡呀。”又过了一会,周萌望着两边的河两岸的闪避说道。
“你去过吗?”曲嘉嘉问。
“没有,只是在网上看过图片。”
“我去过,坐着游轮沿江而上,心里想要是在闪避之间建造一要塞,那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