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维尔吉玛威严地说：“这些都是加勒的决定，你和乌列尔同为加勒的弟子，但乌列尔在荷西斯号竟然借异乡人之手向你射出带有查龙之血的箭矢，那是对加勒的背叛。”

“你们连这也知道了？”坎伯格诧异道。

“不是我们知道，是加勒知道。”另一名长老说道，他看样子是个年轻人，身材魁伟无伦，比坎伯格还要高半个头，简直称得上是个巨人。

“你们一定带来了加勒的更多决定，都是什么，一起说出来吧。”坎伯格的目光在长老们身上游移。

“剿灭安雅会！”维尔吉玛说道：“乌列尔背叛加勒，必须受到惩罚，安雅也必须被清洗。这个任务由你来完成，至于异乡人，你要将他们留在岭门关，由我们代为看管。”

“可我在镜像中看到了女神，她说逆神之人将会回到门诺巴姆，神的仆人要杀死逆神之人。”坎伯格说道：“我要带异乡人去云鼎是为了让加勒帮助分辨他们中有没有逆神之人。”

“在完成剿灭安雅会的任务前你不能去云鼎。”维尔吉玛严厉地说：“这是加勒本人的意思。”

“和异乡人一起回到门诺巴姆的还有旧日的神。”坎伯格突然转换了话题：“是传说中的影之武神。他曾经亲自来到荷西斯号上，将异乡人交给我，让我交出容纳女神元灵的灵虚。这事加勒也知道吗？”

“加勒知道！”像是早就预料到坎伯格会问这个问题，维尔吉玛回答得很干脆。

“还有暗夜武神，她伪装成异乡人的样子进入门诺巴姆，可又在远望港显露了身份，我虽然没有亲见，但听异乡人的描述，可以确定就是她。”

“加勒也知道！”维尔吉玛回答得仍然很快：“你是加勒的弟子，你应该知道加勒的能力，他知道一切。”

“不。”坎伯格尖锐地反驳道：“要说对加勒的了解，你们所有人都比不上我的一成，加勒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他是个伟大的人，但不是神，何况即使神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巨人般的长老诘问道：“难道你不想执行加勒的命令？”

“我没有见到加勒，加勒也没有给我任何命令，我现在正要去云鼎找加勒。”坎伯格平静地说。

“你是在怀疑我们？”维尔吉玛的声音骤然变冷：“你在怀疑你的族人和老朋友吗？”

“是的。”坎伯格承认道：“但我不只怀疑你们，我怀疑一切人。传说中影之武神拥有将任何人化成影子的能力，他出现在门诺巴姆意味着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包括我自己。”

“好吧！”维尔吉玛的口气又莫名缓和下来：“既然你这样说，不如把所有的担忧都说出来，我们依旧像老朋友一样互相坦诚，怎么样？”

“我一直都坦诚。”坎伯格提高了声音：“从踏进岭门关的一刻起，我就决定对你们毫无保留。尤其是你维尔吉玛，还记得我们年少时在村寨后山上说过的话吗？我说起那些古老的传说，别人都嘲笑我，只有你愿意听我说话。”

坎伯格移动脚步，开始在平台上缓步行走，像雄辩的演说家那样高声道：“今天我亲眼看到传说变成了现实，旧日之神回到了门诺巴姆。可我已经变了，我依旧相信现在是凡人的时代，即使神回来了，这仍然是我们的世界，是我们的门诺巴姆。”

“我在大海上看到了女神发动的境界。”他继续说道：“我看到了神域战争，看到女神怎样去完成自己的宿命。我遵循女神的意志去寻找逆神之人不是出于盲目的崇拜，而是因为她确实在为门诺巴姆而战斗，而且逆神之人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神！”

他倨傲地审视每一名长老们的脸，想在他们的脸上找到被震撼的神色。

可他失望了，长老们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像是带着面具。

“好吧！”他颓然说道：“我说过了，我将行自己的意志。我要去云鼎找到加勒，告诉他我看到的。至于安雅会，他们只是一群愚蠢的年轻人，除了岁月，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聪明起来，所以我将给与他们时间。”

“这么说你拒绝执行加勒的命令？”维尔吉玛问道。

“我不想再重复说过的话。”坎伯格摇摇头，转身就走，可周萌和曲嘉嘉却站着没动。

“是你们命令执法队攻击若木的吗？”曲嘉嘉高声问道，他的祖鲁语说得字正腔圆，闭起眼睛听根本无法分辨出她是异乡人。

“异乡人！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囚犯，没有资格提问。”长身长老厉声道。

“他们是自由的。”坎伯格突然回过身来：“他们乘坐荷西斯号来到这里，也将乘坐荷西斯号去往云鼎。”

说时迟、那时快，在坎伯格说出这句话后，很多事情同时发生了。33听书33ingshu

尚林背着陆晨曦在风雪中跋涉。云鼎巍峨的身躯就在前方不远处，可他们几乎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