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尘风的嘴唇抿起来，足有十秒钟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卢晓彤是在公然挑战权威，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

“卢部长。”他加重语气：“主脑协议关乎群整个世界的团结，你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更应该明白团结的可贵。在没有明确理由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执行主脑的命令。”

“而且！”他继续强调：“你也是在主脑有注册序列号的人员，从注册的那一天开始你的身份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一名战士！能上战场的战士必须懂得服从命令。”

卢晓彤举起一只手，显然是不再想听祝尘风的说教：“简单地说就是你需要明确理由，是不是？”

“什么？”祝尘风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只要我能提出明确理由，你就敢向主脑提出终止主体实验，是不是？”

“要看你提出的是什么理由？”祝尘风愣了几秒钟后严肃地说。

“好！”卢晓彤完全不理会祝尘风的态度，掏出工作手册放在桌上：“认真听我下面要说的话，不要插嘴。”

祝尘风强忍怒气，一言不发，看着卢晓彤在工作手册上点开元灵探测器的技术说明书，然后说道：“从合作开始，我们就要求阿祖布克与我们分享元灵探测器的核心技术，而且还成立了以赵教授为组长的反向攻关小组，但跟着优尼科公司的人员学习了一通之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她指着手册上的结构图说：“元灵探测器只是一个节点，他本是并不包含支撑其功能的技术细节。也就是说阿祖布克说是与我们分享技术，其实只是给了我们一部终端机，服务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祝尘风一言不发盯着卢晓彤的脸，关于这一点他前几天已经听过汇报，对卢晓彤重新提起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这些你都知道。”卢晓彤继续说：“但下面我要说的你一定是第一次听到。”她又调出了一副图片，是一种网络的结构图：“为了支持主体实验，优尼科公司又往基地运送了十二台元灵探测器，现在我们这一共有十三台。我刚才说了，探测器只是一个节点，那么它是什么的节点呢？就是这样一个网络。它就像一个蜂群，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中心，但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超级智慧体，就是它让人体内的元灵现了形。当我们只有一部探测器的时候，对于网络的整体性质是无从得知的，但当我们有十三部探测器的时候，我们就能够尝试分析网络的性质。唐可为建立了模型，并取得了初步的分析成果。”

“可你们没有把这个实验的结果向我汇报。”祝尘风终于忍无可忍：“别忘了我才是一号基地的负责人，工程三科的工作直接向我负责！”

“别急！”卢晓彤显然也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占理，用解释的口气说：“我们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结果，所以打算直接接入网络，拿到第一手信息。”

“用什么接入的？”祝尘风好像想到了什么。

“人，你知道有一部元灵探测器的实验体刚刚死亡了，我们就尝试将一个我们自己的人接入了进去。”

“是谁？”祝尘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赵教授自己。”卢晓彤也站了起来，盯着祝尘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