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早就对迁都的事情议论纷纷,很多大臣并不赞成,但大多数都敢怒不敢言,少数直言纳谏的官员触怒了董卓,被残忍的处死。这一切都被司马朗看在眼里。
“近日来董卓都在做西迁的准备,他令朝中文武都随他一起赶赴长安,敢言不从者都被杀死,现在人心惶惶,就连王司徒他们都被迫回家安排家小离开了。”
司马朗与其父司马防在书房中秉烛夜谈,话间每每听闻门外有动静时,司马朗都会终止谈话,悄悄敞开门缝看外是否有人偷听,确保安全。
如此的风声鹤唳对于现在这个状态来讲可以说是丝毫也不夸张的。
关上门后司马朗又坐了回去,唉声叹气道:“父亲,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
司马防捻着胡须,性格耿直公正的他深知董卓的为人。为了避免因性格原因导致自己所表达的意见与董卓的政策相左,司马防故而推病不朝。
对此董卓也并不责怪,反倒更加重用他的儿子司马朗,并且常与人谈论对司马朗的重视,从而达到安抚司马防这种朝中元老的目的,从一定程度上使司马家族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闭眼沉吟片刻后,司马防回答道:“董卓生性残暴,如果我逆他的意思拒绝西迁的话,司马家的血脉可能就在我们这一辈断送了,所以我决定以司马家的当家人和朝中大臣的名义跟随他前往长安,但是你们不可去这虎穴,到那时寻机留在洛阳再做计议。”
“可父亲,你一人...”至诚至孝的司马朗还是对父亲的决定不放心。
司马防伸手制止了司马朗的话:“伯达,家中现在只有你一人可以支撑局面,仲达与叔达他们皆年幼,我对他们很不放心,尤其是仲达,他虽然天资聪慧且少有胆谋,却始终只是个孩子而已,万一要是在他身上出什么乱子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就把他们交托给你了。”
深沉的话题结束之后,司马朗离开了书房,推开书房的时候他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等到他想去细看的时候发现庭院之中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这时他看到正对面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的,而这正是司马懿的房间。
正当他准备敲门之时,听到屋内有声音,细一听才发现司马懿正在看战国策,而且边看边读以至于发出了声音。见他如此的好学且有天赋,司马朗不由得觉得内心一阵宽慰。
他深知自己虽然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绝非济世之大才,在他的心目中始终认为唯一能够振兴司马一族乃至汉室的人,放眼家中只有仲达一人。
自从见过董卓之后,司马懿进宫便更加顺利,和刘协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至于司马防的阻挠对于司马懿来说更本就早已是轻车熟路了。
迁都之期越来越近,刘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这里,便和司马懿结伴重游了一遍宫殿,面对这座伴随着自己童年的巨城刘协不禁流露出了万千不舍,司马懿则在一旁安慰。
出了宣明殿后不久,刘协忽然发现董太后转交的玉佩不见了,心想是落在了宣明殿内,便回去寻找,对司马懿说:“仲达,我去去就回,你先回我的寝宫等我。”
司马懿也没有多想,独自回刘协寝宫了。
空空荡荡的宣明殿里没有一个人,还和刚才他们来的时候一样,他寻遍了各个角落,终于在御座后的屏风下找到了他的生母王美人留给他的贴身玉佩,欣喜不已的他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忽闻殿外有董卓的声音,刘协慌忙俯下身屏住呼吸站到了屏风后。
董卓气急败坏地之余居然坐上了天子的御座,重拳击打面前的席案,堆叠整齐的竹简散落到了地上:“孙坚匹夫,老夫好意和他结为姻亲,以示盟和,他居然敢拒绝!”
李傕拱手道:“太师,孙坚其人勇武异常,其军势力不可挡,应尽速迁都。”
一旁的李儒也附和:“李将军此言有理,再拖延的话恐怕局势更加难以收拾。”
冷静下来的董卓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却又担心另一件事:“可老夫担心的是,满朝文武之中心向汉室的不在少数,若是迁都之后他们背离长安重返洛阳,岂不是把老夫和天子给架空了?如造成大乱,到那时哪里才是大汉都城?百姓又该听谁的号令?”
这种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的,他们都明白多数诸侯和官员对董卓并不诚心拜服,一旦局势有变,他们会纷纷倒戈相向,到时候董卓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正当李儒和董卓苦思之际,李傕忽然走上前对董卓说道:“不如把洛阳城及周边二百里内的宗庙、府库等一并焚尽,让他们再也没有回来的指望。”
此语一出躲在屏风后的刘协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发出声音。
对于李傕的意见李儒并不赞同:“此举万万不可,太师刚刚掌权,若是此时作出这种举措,必定尽失人心,不利于太师日后的统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