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凝固,动的只有雨水。这让高城几乎有点说不下去,“都很对得起七连的先辈……老洪,你来说……”
他下意识地转了半个身子,然后才想起来,老洪已经提前被分配调理了,到了其他连队当指导员,这让高城又哑然了几秒。
哑然。
哑然之后是爆炸。
“目标靶场!全速!冲击!”
钢七连炸了出去,成了貌似无序但杀气腾腾的冲锋阵形,高城冲在队侧挥着并不该他这连长拿的自动步枪大吼:“杀——”
士兵们都愣了一下,这样的口令并不是拿来随便喊的,尤其是在团大院里。伍六一跟着大喊:“杀!”
有第一个人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十三个是一起喊的,往下呼应的是一个排,半个连,整个连,全速冲击的七连把那一个字喊得山呼海啸此起彼伏,带着全部压抑的愤怒——因全连命运而生的愤怒。
许三多跑在队伍的另一侧,他是全连里没有呐喊的唯一一个,但他没有落下一步。
团大院里,王庆瑞和参谋长顶着雨看着那支漫过操场的队伍,自然,那是所有晨练队伍中的最引人注目的一支。
参谋长皱皱眉:“七连长搞什么?要起义吗?”
王庆瑞:“他在鼓舞士气。”
参谋长看着那些愤怒的、压抑的士兵从他身边冲过,那样的旁若无人和充满了力度,从他们身上弹走的雨花甚至溅得他脸上生疼。
一个戎马数十年的老军人渐渐被一群毛头小伙子感染、震慑。
钢七连的最后一个人也已经消失于雨幕,但犹存的势头仍让操场上所有的队列哑然。
参谋长:“也许真不该动这个连。”
王庆瑞:“你看见一个连吗?”
参谋长看着他。
王庆瑞:“我看见枪林弹雨,刚射出去的子弹……他们够种,能找到他们要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