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去修建更多的研究院,又或者在严防死守的研究院内部,开始紧锣密鼓的分析与破译,不断的积累经验和宝贵的数据。
研究院有隔离措施,比野外稍微安全些,但S菌实在防不胜防,经常发生事故,进而团灭。
但团灭后人们并不慌乱,依旧保持镇定,修补漏洞,用短短两个月的生命,顶着带病的身体来不断的堆积知识,试图破解毒王的特质。
等这一批所有人都牺牲了,研究院陷入沉睡,等待接班人到来,全面杀毒后再次开工。
又过去两年,平均分布在澳洲大陆各处,共计二十座研究院全部完工。
此时,人类的总人口已经下降至四十亿。
澳洲大陆上。
废弃的战船填满了山谷。
亡者的骸骨染白了山峰。
只有那检测探头与研究院的指示灯仿佛亘古闪耀,永不熄灭。
S菌依然没有进化出终极毒王,但每一次新的抽样检测,都能发现它的DNA序列发生了新的变化,只是没人知道何时才会由量变引发质变。
人类停止了建设。
越来越多的老练的科研人员,医务工作者,以及这些年新晋成长起来的或老或少或男或女的科研新兵与医疗新兵再次踏上征程。
他们住进了名为研究院的坟墓。
他们自称墓中人。
墓中人的工种被简单粗暴的划分为数种。
负责解析样本的科研者,负责穿上隔离服外出收集样本的捕猎者,以及负责为患者尽可能维持生命与行动力的医疗者,负责后勤的劳作者。
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会有人被无孔不入的S菌想方设法的钻进隔离服而感染。
那么捕猎者便会褪下隔离服,轻装简行。
这些人被称之为行者。
其他工种的人,则会穿上隔离服,走出研究院,再褪下战袍,化身行者。
行者们或徒步,或驱车行走在澳洲大陆上,去监视着每一种可能新诞生的感染载体。
他们在两个月余生的最后旅程中,往往会离开基地很远很远,临死前一边唱着歌,一边为自己拉上裹尸袋的密封锁链。
他们唱的是重新填词后的钟蕾的《自我燃烧》。
一个无名的作曲家,将席慕蓉的《出塞曲》变幻了韵律,填进了《自我燃烧》的韵律中。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景象
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凉
如果你不爱听
那是因为
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
像那草原千里闪著金光
像那风沙呼啸过大漠
像那黄河岸
阴山旁
英雄骑马壮
骑马荣归故乡
……
六年后。
一种成熟体呈絮状,直径仅为零点八微米,可以随风扶摇,甚至跨越大洋飞渡大洲的腐殖质酵母菌被发现了,位于墨尔本遗址附近。
一名就在附近的行者收集到了样本,驱车狂奔而回。
共计二十个研究院的阵列发挥作用了。
这位行者距离最近的墨尔本研究院,只需要半天。
在他离开后,天基激光发射器在原地疯狂扫荡。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行者轰鸣着马达,从远处赶来。
他们不是来收集样本的。
他们的任务,是用身上的火焰喷射器,车上的超功率过滤抽风机与尽可能多的终极毒王同归于尽。
当他们身上的装备能量耗尽,他们甚至会深呼吸,然后再一把烈焰点燃自己。
曾被无数人诟病,只知道叫别人送死,自己却躲在大后方的赖闻明,自亚洲北陲的西伯利亚研究基地登上飞船,直扑墨尔本研究院。
作为当今世上硕果仅存的诺奖级生物学家,作为量子生物学与基因学两大学科的集大成者,只有赖闻明亲自去到前线,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破译终极毒王S菌的奥秘。
二十天后,赖闻明将完整的分析数据与广谱疫苗基因设计方案发回其他大陆。
在发回数据之前,赖闻明已经第一个亲自试验实验室制广谱疫苗,并在五分钟后切下自己大半个肝脏通过基因检测,呈阴性反应。
他成为了第一个拥有S菌免疫力的人类。
他哈哈狂笑,就连腰间巨大的破洞直往外冒血也不管不顾。
随后他亲自按下了引爆按钮。
开始倒计时。
三十秒后,遍布大陆的七百六十一万个探头与二十座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