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蕾摇头,“历史地位没什么意思。”
又过去很久,她渐渐理顺思路,分析道:“我以前写出来的歌曲虽然风格各有区别,但其实范围也狭窄了。主题基本都偏向通俗流行声乐中的励志题材。”
陈锋点头,“是。但你的唱法和配乐结构比较复杂,不是像别人那样的和弦拼接。你几乎每首歌都能创作出极具你的个人特色的和弦组合。所以在未来时,你的歌大约是属于既流行又古典的味道。”
钟蕾脸微红,“这把我抬得太高了。广义的古典音乐的定义是具有超时代的普遍性,永恒性的艺术价值和某时期内音乐艺术领域的最高业绩。古典乐既要在同时代成为典范,在后代也依然具备极高指导意义和欣赏价值。这才能被称之为古典音乐。”
陈锋摊手,“这说的不就是你的作品吗?”
钟蕾脸更红了。
虽然她早已从陈锋口中知道了部分未来,也很清楚自己的歌的确了不起,但总还是觉得怪怪的,倍感不适。
“算了你别打岔。”
“嗯嗯。”
“就是当我完成晨风之后,尝试进行再创作时,我会因为知道了未来的事情,而被责任感支配,刻意的限制了自己的创作空间,专注于写作出更多励志题材的东西。但我在同一类题材里已经做到了极致,这等若自我重复,所以我的产量下滑了。”
陈锋咂摸片刻,“是的,毕竟你之前很多首歌都是同样类型。”
“之前我能保证产量,大约是之前我搞创作时想法比较自由和随心所欲。一条路走得累了,就立刻转而瞄准其他方向,比如情歌。但这次我却再没写过爱情题材的歌曲。我想,这与你之前已经搬了太多这题材的回来,并且你本人又对这题材表现出了明确不感冒有关。”
陈锋尴尬的笑笑。
还真给她说准了,是这么一回事。
“然后呢,我刻意的压制了自己在情歌上的灵感,对吧?最终导致产量锐减,连其他叙事和写景类的作品数量也下滑了。”
陈锋又回忆了后世史学家的分析,老实巴交的承认,“嗯。”
“你别紧张,我不怪你。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并且那对我都是没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不用追究你什么责任。”
陈锋想了想,“我觉得吧,情歌还是要写的。”
他这次本来就希望钟蕾稍微多写点情歌,赶紧趁机又简单讲了讲上条时间线里三十一世纪奇葩的婚配观。
钟蕾琢磨里面的味道:“这样的结合效率虽然高,但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互相的依赖性,在面对绝境时更容易放弃?”
“是的。”
“那我是要认真想想了。”
“对的对的。”
“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啊,刻意去做某件事未必能做好。写歌还是得有感而发才行。不然我勉强逼着自己写出来,也只不过是能传诵一时,但意义不大的口水歌而已了。”
在搞创作这件事上,陈锋在普通人面前很有发言权,但在钟蕾面前却没什么底气,基本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锋应道:“所以你还是先以晨风为主吧,别的东西就随缘,佛系一点的好。”
“嗯,我回头也去多尝试些其他方面的创作理念,多做点纯音乐,或者再尝试一下交响乐或者单独的器乐乐曲。我都试试,说不定能多激发些灵感。”
陈锋继续点头,“嗯嗯,只要你能学得进去,都能试试。”
放下筷子,钟蕾又道:“再说说我们的事吧。尽量不要说具体的时间,我只是想知道大体的走向。”
陈锋开始挑挑拣拣用白描的手法与她讲故事,大体意思就是我们过得很好,我也没破产,相濡以沫到了百年之后,都很幸福。
大半时间陈锋一边吃一边说,先吃饱了的钟蕾乐呵呵的听着,笑眯眯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不知不觉到了月上三竿时,陈锋这才说到钟蕾去世前的遗言。
“你当时说啊你也是真幸福。这辈子在一起,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你参加葬礼的次数比普通人多得多,但你的幸福也多得多。你下次回来,要把我们的事给我讲得更清楚。我也想体会这种幸福。”
钟蕾掩嘴直笑,表示不信,“我才不可能讲这么肉麻的话。”
她嘴上虽然狡辩,但脸上的笑意却更浓郁。
明明只是谈一场恋爱,却能听几辈子不同的故事。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人生吗?
陈锋知道她是嘴硬而已,耸肩,“你狡辩无效,所有历史书里都这么写。”
“那是别人牵强附会美化我的形象编出来的,我反正不信。”钟蕾抄起手来,一副十分傲娇的模样。
陈锋摊了摊手,“行吧,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随便你怎么说咯。”
钟蕾用手指捏着自己下巴,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