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同一时间段。
弘强电缆总经理办公室。
赵觉民坐在茶桌左侧,点着桌子说道:“你说这个余欢水一走就是好几天连声招呼都不打,把一大摊子事丢给我们做,他把我们当什么了?免费劳力吗?”
茶桌右侧的魏广生说道:“老赵,凡事不能只看一面,余欢水把慈善基金的事丢给我们办也是有好处的,我们作为联合委托人去接触基金公司,等日后余欢水死了,假电缆的事过去,要说把那2000万拿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赵觉民左边眉毛挑了挑,右边眉毛又挑了挑,斜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梁安妮:“梁安妮,你是管财务的,这几天你干得活最重,跑得腿最多,我怎么一句抱怨的话都没听到?”
“抱怨有用么?抱怨就不用去做吗?”
梁安妮说完这句话注意到手机屏幕亮了,是余欢水给他回消息了。
第一条消息是一张图片,第二条消息是七个字看完把图片删了,第三条消息的内容是“叫魏广生打开电视,转到嘉林电视台一套节目。”
梁安妮点开第一张图片,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剧变,仰躺在沙发靠背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嘴唇一翕一张,手也在抖。
她在那里坐了整整五分钟,完了才一脸颓然说道:“打开电视机,余欢水回来了,现在电视台演播室开新闻发布会。”
“他演讲就演讲吧,谁稀罕听他说那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啊。”赵觉民很是不屑。
“我让你打开!”梁安妮几乎是用吼叫方式说出这句话的。
“哎,我说梁安妮,你……”
赵觉民话还没说完,魏广生拿起身边放着的遥控器按下电源键打开电视机转到嘉林电视台一套节目。
电视里余欢坐在主席台中间位置,一脸严肃地看着镜头。
与以前的演讲不同,他没有穿病号服,一身西装外加刚刚修剪过的头发,显得人很精神。
他的右边是一个穿长褂的医生,他的左边是一名穿制服的警察。
眼下正在说话的人是医生。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场的记者朋友们,我在这里负责任地宣布,余欢水同志罹患胰腺癌这件事是一次误诊。”
“误诊?”
台下响起一片议论声,闪光灯不断,快门咔咔直响。
有记者站起来发问:“江院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院长说道:“10月初,余欢水同志入我院治疗后,经过血液化验、扫描等多项检查,没有在他体内发现患癌迹象。得知这一情况后我院医生高度重视,又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检查,并就此事咨询了国内外相关专家,得到的答复都是余欢水同志没有病。为了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院医生专门走访了余欢水同志第一次就诊的医院,通过调取医院的监控录像,发现余欢水同志在取片时错拿了前一位患者的影像,而且由于急着去上班,中途拦住了参加会诊的主任医师,请求对方抽出一点时间帮他看下片子,由此引发了一系列误会。”
靠近主席台的一名女记者站起来问道:“江院长,既然余先生10初入院治疗,为什么这半个多月来一直以抗癌斗士的形象与广大观众见面?这是不是涉嫌欺瞒观众?”
“哦,这个情况我觉得还是由余欢水同志亲自回答比较好。”
镜头切换到远景,又向前拉近至主席台中间位置。
林跃将话筒往面前拉了一下:“是的,我在这件事上骗了大家。”
哗
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过很快恢复安静,所有人都在等他深入解答。
“是我请求电视台的白副主任、刘副台长隐瞒我被误诊的事实,之所以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在我自认为身患绝症的日子里,曾接触一个公益性质的临终关怀机构,经过与志愿者的交谈,以及初步调查掌握了一些信息后,我怀疑这个临终关怀机构并不像它表面展示的那样美好,而是一个专门针对临终人士,骗取他们信任图谋遗产的组织。”
“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可,得到更加有说服力的证据,我一边扮演癌症病人,一边耐心地同一名志愿者交流沟通,最终获得了她的信任,说服她站出来揭露这个所谓公益组织的丑恶面。请看大屏幕。”
话音一落,主席台后方显示屏一闪,开始放映视频资料。
背景是一家酒店的客房,但是坐在椅子上的人脸打了码,只能看出是名女性,声音也做了失真处理。
“当然了,还记得我们的网站吗?上面挂着成员的照片,说起来我们就像商店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样,等着客人挑选,我们这个行当,眼缘很重要的,但是后面能够从目标那里得到多少馈赠,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
“是的,进入组织的新人一般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