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迹象,我这次来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省得家里人着急。”
林跃点点头,没有接话。
唐向阳有点懵:“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
“废话。”林跃说道:“他有没有跟我官商勾结,我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了。”
吕川说道:“说真的,一开始我也抱有怀疑,弟弟大富豪,哥哥在吉春为官,说没有一点利益上的牵扯很难让人信服,不过我现在真得很佩服他,这么大一个工程,涉及到近百亿的资金,这里面的每一笔钱,去向用途都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差错。我们还调查了他以前在哈阳工作时接触过的企业家,没有一个不佩服他的清正廉洁的。由此可见,他是真想为光字片的居民做点实事,可是”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一脸失望。
“不过也能理解,人嘛,总爱把事情依着自己的逻辑思考。”
林跃说道:“这么多感慨啊。”
“唉。”吕川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看咱们光字片六君子,现在成啥样了,你就不说了,向阳也不说了,我呢,在北京工作,两三年都不见得能来吉春一回。剩下的赶超,为给于虹顶罪判了五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国庆,听说被吴倩祸祸惨了,现在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醒来就是喝,躺下就是睡。还有曹德宝,这嫉妒啊,真是一个魔鬼,举报周秉义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就算中间有误会,别人写举报信可以,他和乔春燕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咕嘟咕嘟
他也不跟二人碰,仰起头来喝光了杯中酒。
唐向阳,化工所的工程师,他,北京部委工作,以前好的时候讲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他们帮国庆、赶超做过什么?啥也没有。
周秉昆和周秉义两兄弟才是真正地想拉他们一把,并付诸行动去做了,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误会和陷害。
以前他还劝周秉昆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为了那仨瓜俩枣追究发小的责任,现在想想很愧疚,有前车之鉴他们为了利益还这么做呢,如果当时周秉昆心软了,事后这些人怕是会更加过分。
唐向阳跟着摇摇头,端起酒杯邀林跃同饮。
林跃说道:“这人呐,有钱容易堕落,没钱容易疯狂。”
“说得好。”对于上面那句话,吕川比唐向阳更有心得体会。
“来,喝酒。”
唐向阳给两人的杯子倒满,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三人端起来碰了一下,大口喝光里面的啤酒,在此之后,他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光字片的拆迁工程还继续做吗?”
林跃冲他们笑了笑:“做,当然做,为什么不做。”
是的,他在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二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三个星期。
周秉义回家了。
郝冬梅打开门的那一刻,吕川正笑呵呵地站在她老公身边。
“嫂子,人我可安全地给你送回来了。”
郝冬梅瞪了他一眼,啥话也没说。
吕川知道这是正常情况,你不能指望把人带走后查无罪责再把人放了,对方家人还能跟你谈笑风生,客气相待。
“走了。”
“进屋坐会儿,喝杯水歇歇吧。”
“不了,我还赶着回北京呢。”
吕川婉拒了周秉义的邀请,转过身去,噔噔噔下楼离开。
郝冬梅拉着周秉义走进房间,上上下下打量他的情况。
“我没事,好得很,瞧你这样子,哟,怎么还抹泪了?”
他一面说一面走到沙发坐下:“你还别说,偶尔这样也不错,就当放松放松,休几天假了。”
郝冬梅很生气:“你说得轻松,知道我们多着急吗,而且你的身体”
周秉义招招手,打断她的抱怨,拉着她到身边坐下:“你不相信我?怕我真有违法乱纪啊?”
“怎么可能。”
“那不就结了,既然知道我没问题,就当出了一趟差,有酒店住,好吃好喝,还不用为哪家企业的工人开不出工资来了,谁把投资商唬走了,那个厂子安全生产责任没到位出事故了这样的糟心事伤脑筋,你看多好。”
郝冬梅叹了口气:“唉,我真不希望你再当什么市长了。”
周秉义回了一句让她倍觉意外的话:“那就不当了。”
“不当了?”
“正好胃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过几天我就递交退居二线的申请。”
郝冬梅说道:“那拆迁计划怎么办?”
“交给秉昆和我的后继者处理吧。”
周秉义说这句话时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感伤,他是真想把拆迁计划继续下去,但现在的情况是,光字片的人怀疑他官商勾结,哪怕现在查清楚了,他是个清官,要改变那些人的想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