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给10利息,她咋想的?摆明了敲诈勒索嘛,后来见识了他的神通广大,别说利息,本金她都不想了,三个月前他在电话里提了一嘴,问她急不急用,急用的话他就还钱,不急用的话就暂时放在他这儿,她哪里敢说“不”字。
没想到三个月后,他真把钱换上了,还多给了20的利息,半年多一百万,这回报高的让她惊讶。
林跃说道:“虽然我也有出尔反尔的时候,不过分对谁,只要乖乖听话,别跟我耍小心思,那我就是诚实守信小郎君。”
沈英殊给“诚实守信小郎君”这个词逗乐了,要说阴险,她见过的人里无出其右者,小郎君?老狐狸还差不多。
见她没有矫情,把银行卡收进手包里,林跃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推到沈英殊面前。
“你师母昨天去西山岛堵我了。”
“是为了沈浩的事吧?”
“没错,她说她找过你了。”
“”
“前些天我带人查账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原来沈浩一直在为一家跟众诚没有实际业务往来的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票,从中牟利。从数额来看,几十上百万是有的,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单子都是师母签字通过的。”
“你让我威胁她?”
“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
越往下听,沈英殊的脸越难看。
什么苏明玉查账的时候偶然发现,什么担心牵连自己,都是假的,这分明就是苏明玉给蒙志远递刀子,让他用这玩意儿对付她。
虽然一早便有预感,但是听到蒙志远和苏明玉合起伙儿来害她的录音,内心的愤怒还是不受控制地疯涨。
咕嘟
茶杯里的茶水因为手臂的晃动,溅出一些到桌子上,林跃很贴心地递过去一张面巾纸。
“这录音你是怎么拿到的?”
林跃呵呵一笑:“这重要吗?”
沈英殊有些尴尬,下意识摸了摸手腕。
这当然不重要,因为眼前的男人做过太多让她无法理解的事,他没理由,更没义务向她解释事件背后的逻辑。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
“蒙志远吹响反攻号角的契机是什么你知道吧?”
“我听表哥说过,是苏明玉拿到孙怀然勾结鎏金赵总的证据。”
“那你知道证据是谁给她的吗?”
“谁?”
“柳青。”
“柳青?这家伙还真是一个”
“二五仔?三姓家奴?你搞错了,他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的?”沈英殊想不明白,柳青给苏明玉提供孙怀然勾结鎏金赵总的证据,怎么是冲她来的?
“你忘了?我因为殴打苏明玉被抓进派出所,他们商量着找医生做耳膜穿孔手术,以欺骗法医做出轻伤认定的事,是我发信息给你,要你拿着证据去逼柳青出卖苏明玉的。”
这事儿她当然没忘,为什么一个被关进看守所的人还能发信息,发邮件?这个问题困扰过她一段时间,当然,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他居然拿到了柳青泄露商业机密给鎏金的证据,还知道那两个人想要做伪证陷害他,她当时很害怕,害怕他把她事涉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供出来,于是二话没说,拿着证据找到柳青逼其出卖苏明玉,录下和医生的交涉音频。
“你的意思是柳青在驱虎吞狼?”
“唔,还算有脑子。”林跃点点头,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说道:“你手里攥着他勾结鎏金的证据,他当然不能把你逼他做二五仔的事情告诉苏明玉,她如果找上门去质问你,你会怎么做?十有八九会反击柳青,把他窃取机密的事情捅给张桐,让集团法务起诉他,但如果是从孙怀然开始,把他对你的报复伪装成众诚集团以你们沈家为首的元老派,和以蒙志远为首的新秀派的内耗,那他便能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了,等蒙志远把沈家的人全斗倒,再拿捏住你,全盘掌握众诚集团,做到一言九鼎,地位稳固,柳青和苏明玉一样,便成了众诚的大功臣,到那时候你再把证据拿出来还有什么用呢?蒙志远说那些东西是商业机密,它就是商业机密,说那东西不是商业机密,它就不是商业机密。”
沈英殊沉声说道:“这家伙看着唯唯诺诺,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林跃说道:“苏明玉是凭借和蒙志远的师徒关系做到江南公司总经理的,柳青是凭借个人钻营做到江北公司总经理的,那你觉得是前者心机深重还是后者心机深重?”
沈英殊不说话了,因为答案很明显。
“既然你知道孙怀然和鎏金赵总接触的照片是柳青拍的,手里一定也有他出卖鎏金的证据吧。”
“你觉得呢?”
沈英殊又不说话了,因为要说心机深重,还得是眼前这个人。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润润干涩的嗓子:“那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