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打开。
苏明玉跟在几个人后面走出轿厢,往左一拐,径直走到长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间前面,举起手臂敲敲房门。
咔的一声轻响,门打开一条缝,里面的人确认完她的身份后,这才将她放进去。
“师父,你回来多久了?”
“有五天了吧。”
众诚集团董事长,不,现在应该叫原众诚集团董事长蒙志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茶盘,左手边是用来烧水的电热水壶,地上是大桶的百岁山。
而给她开门的人居然是小蒙。
“坐。”蒙志远招呼道。
苏明玉点点头,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柳青的事我听说了。”
蒙志远给她倒了一杯茶:“是英殊提供的证据。”
苏明玉想不明白,柳青不是说握有他窃取众诚商业机密的证据的人不是鎏金的赵连山吗,怎么又跟沈英殊扯上关系了。
蒙志远说道:“我想,赵连山应该是不想背卸磨杀驴的骂名,所以把证据交给了英殊。”
苏明玉没有说话,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师父,师母那边真的没有缓和余地了吗?”
蒙志远摇摇头:“既然是她设计陷害我们,必然已经打定主意跟我离婚,再去交涉意义不大,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保住沈家的利益了?内斗只能让众诚走向崩溃,而且就算我跟她离婚,两人平分集团股份,我也有34的份额,在重大决策方面拥有一票否决权。”
“我不明白,师母为什么做这种事。”
“小蒙说他偷听了英殊和沈浩的谈话你让我用虚开增值税发票威胁她的事被她知道了,所以她才会设计报复我们。”
“那这事儿和苏明成有什么关系?”
沈英殊抓奸那天晚上,苏明成在场,之后张桐带着小蒙去公司找她算账,苏明成也在场,这不得不让她怀疑他在整件事里扮演的角色。
“如果我没猜错,你二哥应该是赵连山的人,眼线说他曾经在鎏金总部的地下车库跟赵连山见过面。”
苏明玉又想起凤江的艾米,看来鎏金和凤江结盟的事,十有八九是苏明成撮合的。
她想不通的是,那样一个只会吸父母血的人渣,是怎么追到艾米这种白富美的,又是怎么获得赵连山信任的。
“师父,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但是这些问题都是次要的,现在的首要难题是怎么把众诚拿回来。
蒙志远说道:“小蒙说英殊信不过张桐,准备让他去公司历练一阵,学学怎么管理一家企业。”
苏明玉侧脸望去。
小蒙笑呵呵地道:“明玉姐,上次在公司里对不起啊,我要是不这么做,表舅一定会处处提防我的,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跟我爸就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啥意思,苦肉计呗。
不过这里的苦肉不是小蒙总本身,是她。
苏明玉的嘴角往后扯了扯,心情多少有点不美丽。
蒙志远接茬说道:“我的意思是让小蒙去江南公司,从销售端做起,毕竟那里是对市场最敏感的部门,明玉啊,我想请你做小蒙的顾问,这个没问题吧?”
“师父,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坐视众诚集团垮掉的。”
苏明玉一口应下。
蒙志远叹了口气:“我这也算被逼无奈,提前让儿子接班了。”
这话听起来挺遗憾的,不过仔细琢磨一下,里面还包含着一份满意和期许。
小蒙21岁,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跟亲妈和表舅虚与委蛇,并在离婚的父母中间左右逢源,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撑起众诚的一片天。
苏明玉当然摸得到蒙志远的心思,仔细想想还挺有意思的,苏明成忙活半天,搞得蒙志远和沈英殊离婚,她也丢了工作,但是那又怎样,沈英殊只有这一个儿子,蒙志远也只有这一个儿子,事情发展到最后,众诚集团还是蒙家的,苏明成不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吧,也绝称不上胜利者。
自己是不是胜利者?
林跃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只要苏明玉是失败者就行了。
小蒙的行为在他的意料之中,看起来长袖善舞,手腕高强,实际在他看来还很稚嫩,在没有看清局面,了解敌人的底细前就鲁莽张扬,暴露自己的意图,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商场,都是大忌。
年轻人嘛,爱表现自己,可以理解。
如果众诚集团内斗激烈,他作为始作俑者还有几分心情看戏,假如没戏可看了呢?
不慎落入沼泽地的人,越挣扎,陷进去的越快。
林跃摇摇头,端起茶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小口。
哗
便在这时,包厢门打开,一个女人由外面走进来。
“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坐,大嫂。”
吴菲说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