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结束,各国使节陆续告辞离开。
虽然说九州鼎异象颇为震撼,但仍旧没有改变各国使节对越国的看法,就是一蛮荒之国,不足以对中原各国构成什么威胁。
且不说秦国,就连楚国都没有把新生的越国放在眼里。
而这,
正是秦墨希望看到的。
…………
秦国,咸阳。
“商君此行,可有什么收获,那越国到底如何?”秦王政好奇问。
“在臣下眼中,新生的越国,像极了百余年前的秦国。”
“哦,怎么说?”秦王一下来了兴趣。
百余年前,秦国自秦穆公之后四代乱政,实力跌落谷底。
差一点就被魏国给灭了。
后来是秦孝公重用商君,果断实施全面变法,这才有秦国中兴,为秦国一统天下的霸业,奠定了无比坚实的基础。
“越国以蛮族立国,民风彪悍、好战,国君秦墨也是雄心勃勃,麾下又有一班能吏大臣,还有无数异人辅佐。只要给越国足够的时间,必定能乘势而起,成为战国之一霸。”商君目光果然毒辣。
即便秦墨提前做了遮掩,还是让心细的商君看出了一些门道。
“只可惜......”商君摇头。
“可惜什么?”
“只可惜越国立国太晚,秦国一统天下便在这十数年之间。不等越国崛起,天下格局已定,哪里还有越国崛起的机会?”商君说。
“说的好!”
秦王大喜,“越国再有潜力,也没有时间了,还是腹死胎中的好。”
“即便如此,臣下还是建议,王庭应该加强对巴蜀之地的防御,镇派大军,防止越国进犯。”商君果真尽职尽责,“夜郎国,已经被越国灭了。”
秦王眉头一皱,“商君不是说,这越国军队不成建制,采取的还是最落后的部落征召制,它真的敢进犯巴蜀之地?”
“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商君看不透的并非越国,而是越公秦墨,总感觉那人太危险了。
“本王知道了。”
秦王政却没有明确表态,“商君一路辛苦,还请回去歇息。”
“诺!”
商君心中一叹,有些落寞。
秦王政终究不是秦孝公,而他,也终究不是当年的商君。
一朝天子一朝臣。
商君虽然还是秦国柱石,但是对秦王的影响已经非常有限,尤其是政务上,基本已经无法左右秦王的判断。
秦王心腹,是新近上任的丞相尉缭。
果然,商君前脚刚离开王宫,尉缭后脚就被秦王招进宫议事。
“对于商君的建议,丞相怎么看?”秦王问。
尉缭是个聪明人。
如果秦王同意商君之策,根本就不会招他进宫。
想了下,尉缭道:“灭魏之战正是最吃紧的时候,此时不宜往巴蜀调兵。臣下以为,越国应该会攻打楚国,而非巴蜀。”
“怎么说?”
“楚国灭越之后,攻占了很多越国旧土,越国想要在各诸侯国面前证明它的实力,理应先收回这些故土。”尉缭却是跟贾诩想到一块去。
“言之有理,那就调一万精兵进入巴蜀。”
秦王很快便有了定论,算是采取了一个折中之策,也算对商君有个交待。
“王上圣明!”
尉缭也松了口气,却是不愿彻底得罪商君。
…………
楚国,寿春。
过去一年对楚国而言,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前后更换了三位国君。
公元前228年3月,也就是去年三月,私传为春申君私生子的楚幽王芈悍卒,同母弟熊犹代立,是为楚哀王。
楚哀王在位仅两个多月,就被异母兄负刍的门客杀死。
楚国内乱,负刍自立为楚王,是为楚王负刍。
也是战国时期,楚国最后一任国君。
出使越国的使节团返回寿春之后,楚王负刍立即招令尹任倪进宫议事。
在楚国,令尹便是最高官衔。
令尹执掌一国之国柄,身处上位,以率下民,对内主持国事,对外主持战争,总揽军政大权于一身。
相当于秦国丞相一职。
楚哀王死后,上一任令尹李园被楚王负刍灭了满门。
“令尹以为,楚国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越国?”楚王负刍问。
“按使节沿途所见,越国不足为虑,只是侵略成性,还得在吴越、扬越旧地加强戒备,派驻大军,以免越国狗急跳墙。”
任倪的回答中规中矩。
此人虽是楚王心腹,却并无什么大的才干。
楚王眉头一挑,“令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