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经过跋涉,来到一座大山前。一看这山方圆约百里,他不想绕山走,想抄个近道,便打马进了山环。谁知道路不熟,转悠一整天,看看走出没多远。老程一看心说坏了,听人讲要在深山迷了路,三五个月也出不去,很多人因此而丧命。想按原道回去吧,可又找不着了,这可怎么办哪?他双脚点镫,马往前走,根本就没有路。他正走着走着,冷不丁对面刮起一阵风来,“呜,哗啦啦!”程咬金鼻子一闻,风里带着腥味,“啊,这是什么玩意儿?”他心中不由一惊,胯下的宝马卷毛兽大肚子腘腘红,冷不了一蹦,“唏溜溜!”险些没把老程给扔下来。老程抓住铁过梁:“吁,吁。”“嗒嗒嗒!”这匹马就地直转圈,不往前走了。老程觉得头发根发奓。心想难道遇上猛兽不成?他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只听头顶上有人喊了一声:“呀——呔,对面那位老英雄你躲一躲,别把你伤着。”程咬金一听,哟,谁在我头上说话哩,把马带住,仰面观瞧。就见半山腰有两件东西飞快地奔他这方向而来。前面跑着一只山熊,这只山熊站起来比人的个头还高,肥胖肥胖,浑身上下全是棕色的毛,被风一吹毛全奓起了。大熊跑得飞快,可能受了伤,一瘸一颠的。再往后观瞧,在山熊后边不远,追来一个小伙子,年约十七八岁,头上梳着日月双抓髻,抹跟系着红头绳,周身上下一身道服,不过长大的道袍已经脱掉,在背后背着,手里提着一条火尖枪,背后带着弓箭。别看没有脚力,双腿撒开像飞一样,在后边追赶山熊。这只山熊有时还不服气,跑着跑着把身子转过去,“嗷”的一声叫,就扑奔小道童,道童“啪啪啪”打了几下,山熊继续往前跑。老程被这个场面给惊呆了。他在马上大张着嘴,瞪着眼,心说:哎呀,可真是深山藏虎豹、田野藏麒麟哪!这小娃娃是谁呀?本领这么大,山熊他都不怕。现在两军阵前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老程正想着哪,山熊就奔他来了,这可把老程给吓坏了,一伸手把大斧子摘下来,“别过来,别过来!”山熊认为老程是在前边截它哩,就见它张牙舞爪“嗷”的一声奔老程就扑过来了,吓得老程一闭眼。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小老道也赶到了,他把火尖枪往地下一放,摘弓搭箭,“老人家不要害怕。”“嗖”一箭正中山熊后脑勺。山熊晃两晃摇两摇,就摔倒在老程的马前。小老道把火尖枪掂起来,照着山熊“啪啪啪”用枪杆连打了几下,看山熊确实是死了,他才放下,抹了抹头上的汗,看了看程咬金,“老爷爷,您受惊了,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老程也擦擦头上的汗,心说这小孩我不能让他走。想到这,他甩镫离鞍下了战马,来到这小老道面前,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几遍。程咬金心说:哎哎,怎么长得这样漂亮!程咬金见人不少,可是像这样漂亮的孩子不多。就见这孩子的身材、五官相貌,堪称一绝。小脸蛋儿白里透红,粉里透白,梨花脸;往脸上看,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准头端正,方海阔口,满嘴银牙,就这小伙站到万八干人之中,也堪称魁首,叫人越看心里越喜欢。
老程过来施礼:“娃娃,多谢谢你了,你这本领可不错呀,孩儿呀,你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能不能跟老爷爷细说真情?”小老道一听笑了,他把老程上上下下,以及战马行囊,仔细打量一番:“无量天尊。请问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是从哪儿来的?因何一人独骑来到深山?”老程心想:这里交通闭塞,我就报了名他也不会知道,况且小孩救了自己,也不能撒谎啊:“孩儿啦,我说了你也不清楚,我乃山东梵州府东鄂县人氏,姓程名咬金字知节,官拜大唐鲁国公之职。”程咬金此言刚一出口,只见这个小孩儿连连倒退几步:“无量天尊。您叫什么?”“程咬金呀!哎呀,程爷爷!”小老道扑到老程面前,双膝一跪,伸出两只手来,把老程的腿给抱住了,脑袋往老程的肚子上一顶,哭起来了。这一哭把老程给哭懵了,“孩儿啦,起来起来,我就见不得人哭,一哭就把我哭糊涂了。你是谁呀?”小老道把眼泪擦了擦,站起身来:“爷爷,要说我您不知道,我爹您最清楚,我是平辽王薛仁贵之子,我叫薛丁山哪。”老程一听眼都直了:“怎么,你是仁贵之子,你叫丁山?”“正是。”他一把抱住薛丁山:“孩儿啦,我的孙子哟。”他也哭了。老程哭了一会儿,又拉住丁山仔细瞧看,他又笑了:“丁山哪,我听说你小时候丢了,你怎么在这儿呀?”“老爷爷,说起来话长,是这么回事。”薛丁山就把经过讲说了一遍。
丁山问道:“老爷爷,您这是从哪来,到哪去?”“丁山哪!我是回朝搬兵救驾的,你爹他们都被困在锁阳了。”老程把经过说了一遍。“丁山,你有这么大的本领,干脆不要出家了,跟老爷爷到两军阵前为国出力报效,建功立业吧。”“老爷爷,我说了不能算哪,得我师父点头才行呢。”“你师父是谁?”“王禅老祖。”“他呀,跟我最有交情了,我们老哥俩不分彼此。这么办吧,你领我去见你的老师父,到那里三言两语,我就给你求下情了。谁爹被困了心里不着急呀,我想你师父也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