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正在沉思,旁边转过来三员女将,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薛金莲非常聪明,一听樊梨花指名点姓要哥哥出阵,心中暗想,其中必有文章,不然的话她不能三番五次这么麻烦,我得讨令到外边看看,究竟这樊梨花是何许人也,她叫我哥哥是什么事。金莲小姐把心事对嫂嫂一说,窦仙童也同意,抱着好奇心,想到阵前看看是怎么回事。陈金定是个傻闺女,好看热闹,见二位女将出阵,也想跟去看看。元帅一看,也好,女将对女将各方面也都方便,这才把令给了窦仙童。三人在外边绰兵刃上马,点兵三千,来到两军阵,三匹马一字排开,往阵前观瞧,一看樊梨花,三人无不称赞。
头一个窦仙童出马。窦仙童拍马舞刀,直奔樊梨花,相距不远了,把丝缰带住,用刀一指:“对面可是寒江关女将樊梨花?”樊梨花早看清楚了,肯定没有薛丁山。来了三个女人,二俊一丑,这俩俊的长得真好,她猜不透是谁。那个丑的可够难看的。要不是她头上戴着花朵,脚上穿着大红绣花鞋,真看不出是个女子。樊梨花正在纳闷儿,窦仙童到了眼前,樊小姐这才答道:“不错,我正是樊梨花。你是谁?”“我乃龙虎状元、十宝大将、二路元帅薛丁山的掌印夫人窦仙童是也。”樊梨花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薛丁山不是有媳妇了?师父怎么没跟我说呀!这可苦了我了。怎么办呢,我怀里还带着封信呢,是我师父交给薛丁山的,将我的终身许配给二路元帅,人家有妻子啊!因此樊梨花心赛油烹,半晌无言,神色黯然。窦仙童一看,怎么回事,我一报身份她有点发傻呀:“呔,樊梨花,还不催马过来跟你家姑奶奶决个高低,分个上下!着刀!”话到刀到,欻的一刀奔樊梨花顶梁便砍。梨花姑娘如梦方醒,心乱如麻,只得强打精神,接架相还。两员女将大战二十余合未分输赢。窦仙童暗挑大拇指称赞,樊梨花不愧是女中魁首,怪不得连胜数阵,看样子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心里一着急就有点发慌,一发慌刀招就有点散乱,结果措手不及,被樊梨花大刀一晃,奔她脖项砍来,寒光一道,冷气袭人。窦仙童一见完了,把银牙一咬,二目一闭,等死。但是樊梨花没下死手,她把刀刃微微向上一偏,把窦仙童头上的盔缨砍掉了。“喀嚓”一声,窦仙童吓得魂不附体,她明白樊梨花留了情,脸腾地一红,拨马回归本队。陈金定虽然傻气,对武术她可内行:“仙童啊,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樊小姐的刀刃故意往上一偏,才没要你这条命,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会斗于她。”
陈金定催马舞双锤,来到樊梨花的马前。未曾说话,把两柄大锤往一块儿一碰,“嘡啷啷”,震得耳朵酸痛,好似晴天打了一个霹雳。“对面可是樊梨花?”樊梨花心说我们女人当中还有这模样的?真是母老虎啊!长得五大三粗。樊梨花点头应道:“不错,正是梨花。对面女将为谁?”“问我呀,你坐稳点,我名太大,别把你吓得从马上摔下去。我乃大唐朝金锤无敌大将军陈金定是也。”樊梨花把大刀一晃:“陈金定,我不同你动手,你赶紧回去换薛丁山前来会我。”“两军阵前打仗,有人陪着你就得了,为啥非要薛丁山?你要把我的双锤赢了,再会薛丁山也不为晚。”说着话她使了个流星赶月,举双锤奔樊梨花便砸。樊梨花心想:锤棍之将不可力敌,所以她并没接锤,把战马一拨,转出圈外,陈金定的双锤就砸空了,陈金定马往前提,一翻腕子,使了个双风贯耳,两柄大锤奔樊小姐的左右耳根台打来。樊梨花赶紧使了个镫里藏身,把双锤躲过,二马一错镫,陈金定使了个反背藏花、锤往后打,樊小姐使了个金刚贴板桥,又把大锤躲过。陈金定气得哇呀呀直叫:“樊梨花你因何不还手,难道你怯战不成?”“非也,还是我刚才那句活,咱们都是女人,我不忍心跟你动手,让你三招,赶紧回去了吧。”“哇呀呀!今天不分输赢,姑奶奶就不走了。”说着抡锤又打。樊梨花万般无奈,这才舞动三尖两刃刀跟陈金定战在一处。两人一接手,樊梨花看出来陈余定确实是一员猛将,力猛锤沉,马快招急,大锤一锤挨着一锤,一锤快似一锤。几招过后,把樊梨花也累得吁吁带喘,额角冒汗,她抖擞精神,用全力对付陈金定。陈金定也累坏了,张着大嘴直喘粗气,心里咚咚直跳。使了半天劲,也没打着人家,她更急了,前后衣服都湿透了。打来打去。樊小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故意施了一招拖刀计,虚晃一刀,拨马就走,陈金定以为她真败了,拨马在后紧追,眼看马头碰着马尾了,她抡锤往下就砸,樊梨花左脚一磕镫,右脚一踹马的前胛膀,这匹桃红马哧溜,冷不丁一转个,躲到陈金定的侧背,陈金定双锤就砸空了,再想收锤来不及了。樊梨花把大刀举起来,对准陈金定斜肩铲背:“你给我在这儿吧!”欻的一刀就到了。陈金定心头一凉,把眼一闭:“完了,我这条命可交待了。”樊梨花刀就要碰到甲胄上的时候,欻,又把刀扯回去了,把马一带:“陈金定,你不是我的对手,逃命去吧!”陈金定一扑棱脑袋,臊得脸一红:“樊姑娘,你真了不起,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咱们回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