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皇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劳烦,一个闲人驱散术式。”
杜姆博士点零头,面上冰冷看不出神色,机械而顺从的遵循格里高利的吩咐,施展术式,将这座教堂的所有人都驱逐出去。
我没叫你都驱逐出去……
格里高利又是心累的叹了口气,将这半要出口的一句话咽了回去。
“吧,又是什么样的重要消息需要你亲自过来告诉我?”
被冠以“杜姆”之名的末日学者面色仍是平静,淡淡的道,颇有神神叨叨的意味:“星之彩,锁与钥,噬翼之鸟披着血色归来,而戴冠之蛇则将升至辉光的领域,与永远的苦行者相伴。”
“我所司掌的那段未来支流又有了异动,出现了属于隆基努斯的气息,将末日钟又回拨了半个刻度,在服下殁药之后,我就得到了这一段模棱两可的预言。”
格里高利沉默了好一会,缓缓闭上了眼睛,叹息道:“隆基努斯……还真是熟悉的名字。”
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老教皇的语气很是复杂,有怀念也有愧疚、更有着一丝隐藏极深的敬畏和钦佩。
“数千年来维持着人类史的圣名传承,理应熟悉。”杜姆博士点零头,照本宣科一般念着标准答案。
老教皇摇了摇头,道:“不,我的不是那个隆基努斯,而是特指的三十多年前的那一代隆基努斯。”
杜姆博士一本正经的认真答道:“我是末日钟观测所的负责人,仅仅是研究未来的作业,而历史的领域属于圣迹观测所……”
“你这个年纪的不知道也是很……”
后面的正常还没完,老教皇的话语就被杜姆博士的话语再次卡在了喉咙中,无奈收起了沉浸回忆的模样,道:“就当是老人家喜欢向后辈唠叨吧,上一代的隆基努斯……是我曾经的老师,她造就如今的我。”
“从您的神色来看,您对她很是愧疚的样子?”杜姆博士一针见血,平淡的指出了老教皇语气中自然流露而出的那种情绪。
“是啊……”老教皇仰起头,有些痛苦的望着墙壁上的那些使浮雕,道:“我确实对不起老师。”
“她是真正意义上,如初代的隆基努斯一般,有着如黄金的完美品格,且愿意为世界的前进付出乃至生命在内一切代价的圣人。”
“就您的辞而言,那位圣隆基努斯大人看来应该是……”杜姆的话语没有完。
如无意外,圣徒的寿命堪称无穷无尽,而就算只论心灵意义上的寿命,在动手次数不多的情况下,一个圣徒的人性也起码可以坚持长达七百年,加之火剑之路体系下超凡者那种恐怖的生存能力,“被外力杀死”对于祂们而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老教皇点头,沉默了一会后道:“……你的猜测没错。”
“三十七年前,在那场歪渊与常世的争斗之中,那一代的隆基努斯、也即是我的老师,因此失踪在黑暗世界的尽头。”
“连带着隆基努斯这一圣名也因此失却,只余下了三段赝品勉强锚定着人类史。”
“你不是那一个时代的人,你不清楚这个名字在当时所代表着的意义,在那个时代……隆基努斯这个名字便象征着奇迹这个概念,只要有着这个名字在此,就算情况再怎么糟糕也最终也总会迎来希望。”
“杜姆……你相信奇迹存在吗?”
末日学者摇头:“结合语境,您的应该是那种偶然间涌现的不可思议之事吧?很抱歉,作为末日钟观测所的负责人,我只相信我亲手测算出来的概率。”
老教皇不禁失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在老师的那个时代,奇迹一词是真实存在的,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用那把圣枪带着我们跨越。”
“可她却已经失踪在黑暗世界的尽头了。”杜姆平淡的道。
老教皇反问道:“也只是失踪,不是吗?”
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像是好多年都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一般,拍着杜姆博士的肩膀道:“你现在不正是因为在未来发现了隆基努斯的气息,方才前来告知我的么?”
“你是个好孩子,可若是总把事情往那些最坏的可能性想的话,长时间下来便难免会让心灵体染上阴影,在那些来自歪渊、精通心灵领域的腐败贤者们眼中,这点阴影便相当于一个巨大的漏洞。”
这是末日钟的影响……
杜姆刚想话辩解,可老教皇却像是看破了对方心灵一般,还没等他话便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掏出几颗糖,笑着的塞到了这个满脸倦容的高瘦男饶手里:“不要那些辩解的话了,你看,我同样是继承了真十字架这件圣遗物的超凡者,不也一样保持了很好的人性,要是不想被你心中的神性侵占的话,就先学着吃糖吧。”
格里高利捂住胸膛咳了几声,如正常老人一般,有些虚弱的道:“我已经老了,老到连糖都不能吃了,老到必须要用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