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还是本地吃,最好。”
“嗯,是挺好吃的。”笪千潭也赞同。
“一路真是感谢各位。”陈聪说道,“这次来到凰州,真是让我大开了眼见。”
又是让人心烦意乱的道别。
苏暮槿吃着面条,假装没听见陈聪在说话。
不过这样逃避的意义不大,她在之后还是得面对。
刚过正午,凰州城中的那座大钟被敲响,悠扬地回荡在这座千年古都中。
“我们走了。”笪千潭牵着文坛阁送给苏暮槿的新马,两匹。
“嗯。”
陈聪挥手向苏暮槿和笪千潭告别。他站在文坛阁的北墙,仿佛进文坛阁之事就发生在不久前——他们自从进来后还没出过文坛阁,自然会产生这样的错觉。陈聪还要晚几天才回凉州,因为过些日子,文坛阁正好有一批人马要去邝州,正好可以捎他一程。
“要多保重啊。”
“你们也是。”
苏暮槿发觉眼眶里有些泪水。她和陈聪也相处了近两个月,虽说期间没经历什么大事,但起码相伴横跨了近半个神州大地,从南走到北,目睹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和许多她在江淮大牢从未想象到的事情——苍凉无尽的大地、寒冽的夜晚、无人村庄和哀嚎。
万物的哀嚎。
她骑马,背过身子,摇了摇手。
最后,陈聪目送他们二人消失在正午的寒日下,只留下被晒白的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