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乐在其中，说不定早早就打起了退堂鼓——她虽然不太惜命，可离开长久束缚自己的坚国后，也对未来有了一份难得的憧憬。

“看那边！”

苏暮槿的眼角看到远方有一道红光划过。她站立在马车，踮起脚尖，想越过茂密的树林和灰绿的山脉，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任蔚也同样起身。她不像苏暮槿有很强的平衡力，只好右手扶住车栏，伸长脖子。

“怎么了吗？”车夫得专心驾驶。

“现在是……”苏暮槿低喃，瞟见树影。已经临近酉时。

“停一下！”任蔚命令道。

车夫马勒住缰绳，马儿乖巧地停在原地，马蹄踩泥和木板相撞的声音立刻消停了，蝉鸣正还在此起彼伏，归巢的鸟儿也正喜悦着鸣叫，更远处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那是巨大器械的声音。

“是投石车。”苏暮槿忽然反应过来。

先前在汾州，她在练兵场看到过投石车，那些巨大的石头碰撞在木架，就会发出类似的声响，它的声音不算很大，但非常厚重，听得身体都会为之颤抖。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投石车？苏暮槿心想，这才刚离开西国不久，难道就要遇楚军不成？

“黄粱，离声源有多远？”

黄粱那对尖尖的耳朵抖了几下：“十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