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位老板,正戏才刚要开始,你怎么就要走了呢?”月牙台某后台出口处,一名负责核实拍卖宝物款项结清的工作人员道。
“临时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商人吩咐好工人将甲胄摆放妥当后,便乘着马车与几名手下急忙驱车离开。
“真是个怪人,买了这么一个宝贝就走了。”工作人员纳闷道。
激烈竞拍的余热渐渐褪散,台上的后勤人员已经按照歌舞团的要求布置好一切所需之物。
两边各置十张月筝,弹奏月筝的人被称作筝乐师。
随静公主而来的歌舞团里,筝乐师人数的配额将近五成。
筝音起,台下众人逐渐停下交谈,台上从最开始的两张再到四张,每进入一小段变奏,便会增加两名筝乐师的加入,直至最后二十张月筝同时运行,互相协奏。
贾当真是第一次来观看外漠歌舞团的演出,他和在座场内的很多人一样,对音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只是大家都要装作很有品味似的,或闭目倾听,或点头赞许,生怕别人觉得自己没有半分文艺修养,有的只是相互污染的铜臭气息。
沐羽言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时分行走在街道上,东道并没有什么宵禁一类的规定,只是由于局部区域晚间娱乐场所的限制,大大减少了除夜市区外其它地方的夜生活。
而现在的大路上,沐羽言见得最多的应该就是一身酒气的醉鬼。
先前与四人坐着贾当真宅邸内唯一的一辆马车离开后,沐羽言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酉区。
深夜虽有行人,除了不时在各门各户里传出的犬吠声之外,总体上还是比较安静。
一路上遇到负责巡逻的官方治安人员不多,五人借着夜色,并不需要穿上用作掩护的衣物。
恢复普通着装的四人,手里拿着被布包裹着的看似规格不一式样不同的武器。
两人紧跟在沐羽言身后,另外两人在前方负责充当领路人的角色,一路兜兜转转,避开所有行进方向视线内可见打着灯笼的双刀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拐进一条后巷内,带路的两人终于停在了一扇门前。
迅速将门打开后,沐羽言按照他们手势的指示快速进入了门内。
后院里堆放着各种杂物,凌乱不堪。
虽然看上去很是杂乱,但是基本格局沐羽言也清晰明了,估计这里的店铺布局都是大同小异。
连接后院与店内的门被打开,三名蒙面人快步走出,单膝跪在沐羽言面前。
“夜十七见过少主。”为首女子俯首说道。
“是你!”沐羽言看不到眼前女子的样貌,却在一瞬间辨识出了她的声音。
难掩内心的激动,这个凭借一己之力救过自己的女子,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沐羽言双手抓住女子的肩膀轻轻一推,想让她抬头看向自己。
夜十七反应地看向自己的少主,不明白此举的含义。
“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沐羽言说话间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属下侥幸逃过一劫。”
“能不能都先站起来再说话。”沐羽言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可能有着身份上的级别界限,不明确说出来对方可能会一直跪着。
三人应声站起间,沐羽言在尽量组织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少主受惊了,请随我移步二楼稍作休息。”
走进店内,借着微弱的烛光,正想说话的沐羽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大大小小的水缸,遮挡视线的悬挂布帘,自己之前就已经见过这个地方!
“这是在玲珑小庄旁边的店铺里?”沐羽言停下发问道。
“是。”夜十七回应道。
沐羽言心生后怕,一下子明白了不少事情,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就已经在暗中监视着一切,与这条街道格格不入的水缸店铺,经常嘶叫打闹的流浪猫,皆是围绕着我而起。
那水谷堂的人呢,曾经遇到过的其他人呢,他们又知道多少,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在暗中监视着我?
沐羽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要想知道这其中的一切,眼前这些人就是最好的途径。
“我说,哪个才是静公主啊?”看台上的一名掌柜问着身旁的人。
“不知道啊,我可是第一次来,以前根本就没见过静公主。”贾当真回应道。
筝乐师弹奏了老半天后,二十多名舞者才亮相于观众前,只是这二十多号人就像是孪生姐妹一样,妆容一致,举止神态也一致,穿着一身不知道撒上了何种带金沙亮光效果颜料的金黄舞衣。
更过分的是,脸上也都蒙了一层金黄色的闪亮薄纱,让台下的人完全看不出名堂来。
“我眼睛都快被闪瞎了。”贾当真低声说道。
“谁不是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