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府上现有多少人在职?”沐羽言以为听错了。
“算上老夫,一共有九个人。”青县令举起两只手掌,把其中一个大拇指折上,好让沐羽言明明白白。
秀啊老哥,两只手就数完了,这能办哪门子公事?
沐羽言看向一旁的玄千白,对方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发表意见。
“除老夫外,这里还设有一名主簿,另外七人是府差,其余职位很早以前就已经撤了,呵呵。”青县令捋着白胡子道。
“守城的士兵呢?”沐羽言突然想起那些站城墙上打瞌睡的人。
“本来按照规矩应该由墨海那边调派士卒过来,只是这几年好像被他们遗忘了似的,现在都是些本地人组成的民兵,大概有七十人左右。”
七十个人守城?逗我呢吧。
“少主无需担心,这里可是天涯海角,太平得很,就算打仗也打不到这里来,还请移步后厅坐下细聊吧。”青县令看着沐羽言刻在脸上的惊疑,伸了伸手道。
“玄协事,那边有劳你安排了。”沐羽言随即收起了过分展露的情绪,让玄千白去照看一行人的具体起居安置。
“是。”玄千白应声后便快步离开。
“三少主,我已吩咐巩梧主簿准备晚宴接风洗尘,你看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告知老夫一声,好让老夫心里有底,随时出发。”
“好说,好说,现在还有空余时间,我倒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日常工作,你说这府里人手看着是不是有点紧缺啊?”沐羽言看着这个感觉有点老年痴呆的县令,很是怀疑他平时根本就不上班的。
“这个嘛,往常都是风平浪静,要操心的事少之又少,几个府差也就轮流巡逻,没有其他需要人手的地方,而且咱们拿的都是很微薄的俸禄,也没有多余的收入,就算想扩充人员,也没有钱银发放工给,还不如出海打打鱼过点小日子来的滋润。”青县令慢吞吞地说着。
“难道这里就没有偷盗抢劫一类为非作歹的人?”沐羽言想了想问道。
“大家兜里都是空的,就算是神偷也是无能为力,这行当自然也就消亡不见了。”青县令却是很高兴的样子说着。
“那这里的人靠什么营生,赋税问题怎么办?”
“此处土地贫瘠,没什么庄稼收成,靠的都是渔民出海收获所得,制成各种干货转移到墨海,再输送到整个东域进行交易获取利润,赋税在俱灵里是最低的,基本上可以忽略,平时都是用海产相抵,有多出的就换取其它粮食器具。”
沐羽言皱了皱眉,这不就是个小渔村?
青县令看着糊涂,脑袋记事还是比较清楚的,对沐羽言的疑问,都能逐一解答,就是反应上可能会慢半拍,不过也并不碍事。
毫无疑问,这就是个贫困县没错了,三个月屁都憋不了一个,更何况是想要做出点功绩,太难了。
沐羽言想了想,如果实在没事可做,就到海边去看看有没有阳光与沙滩,反正就是个破地方,索性啥也不管,当作自己来度假算了,时值春末,说不定还能抓紧时间享受一下温暖的日光浴。
不过也就想想而已,事事还得顾及自家身份,自己掉价无所谓,家族面子丢不起啊。
玄千白那边一切顺利,很快就布置好手头上的工作。
这里格局是前府后院,前一小半地方用来办公,剩下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宅院以供居住。
不过平时住在这里的,据说也就县令和一照顾他起居饮食的仆从,其余的人在城里都有自己的房子。
沐羽言从入住的东边院子视察回来,待至戌时,与玄千白以及十名侍卫一同跟随青县令前往主簿府上。
巩府离县令府并不远,实际上走路都能很快到达,但一众人碍于沐羽言身份,自然要准备周全的车驾。
大门外的两座石狮格外显眼,主簿和一名管家一早就等候在门前。
“参见少主,少主能驾临寒舍,实乃巩某此生之幸。”一体胖发福的人毕恭毕敬道。
这人看上去已到中年,圆鼓鼓的肚腩无法被肥大的衣裳掩盖,笑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给人一副慈眉善目之感。
客套话说得漂亮,可这一点都算不上是寒舍,比自己住的地方要豪华多了。
“有劳主簿了,日后还需仰仗诸位的帮助,到时还请不吝赐教。”沐羽言很好奇这县令和主簿两人的职位是不是反过来了。
“一定一定,三少主一表非凡,风度翩翩,而且还如此谦虚,实在是俱灵之福。”巩梧不敢在言语上占少主便宜,讨起好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家伙红光满面,一脸油腻,看着比贾当真还要圆滑,而且不是以青为姓氏,难不成是别处外派到这来的?
府上面积颇大,所过之处见到的婢女和仆从至少就有二三十人。
沐羽言装作不经意地给了玄千白一个疑问的眼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