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这样做绝不符合规矩。”桑闯急忙道。
“桑侍卫长说得没错,驻军的职责是坚守竹门关,没有军令,将领不得随意调度兵马离开。”玄千白也连忙提醒道。
这一下又是困局,进退无路,沐羽言恨不得把那郡守拖过来暴揍一顿。
“在与杨大人交谈的过程中,臣还了解到一些更为久远的事情,与臣颇有几分交集。”
沐羽言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着玄千白的下文。
“二十年前西荒一役,桑侍卫长可有印象?”玄千白问道。
“当然,我那时虽为孩童,但家父和两位舅舅都参与了此战的初期,他们的战场在龙山前线,几经迂回后部队伤亡惨重,才退了下来。”桑闯回忆道。
“不错,当时苍国军力强大,我军主力在东北部方向前线与苍国部队周旋,却被对方另一支五千人的骑兵突破了龙山,当时因为周边盛产箭竹,且因分布地一带起伏势如游龙,故一直名为笼山。”玄千白边说边用食指在桌上比划了写法。
“当时作为抵御防守的一方,我军箭支几乎用尽,不得不连夜动员所有人,把能用的竹子砍得一干二净,才有了后来削竹为龙的说法,战事平息后城池重建,更名为龙山。”
“那年臣刚从上方国学成归来,正在西荒负责城池的扩建工作,未曾想过动工才两个月,战事说来就来了,臣现在才知道,那时候竹门只有关卡,连小镇市集都不存在,西荒作为后线补给点,存放着大量粮草。”
沐羽言渐渐听得入迷,玄千白就像是个历史老师一样,讲述着他年轻时的亲身经历。
“当时杨郡丞在龙山还是个负责文职的小官吏,防守线被突破后,城中指挥乱作一团,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紧急抽调进其中一支轻骑部队,负责往西荒传信,虽然我们没有相识的交情,但是当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最后都能死里逃生的感觉还是很微妙。”玄千白感叹道。
“那后来呢?这支部队是怎么被打倒的?”沐羽言追问道。
“当时君上命国舅分兵,也就是现在的辅政相国大人,率领一部分灵骑驰援,由于西荒当时还有不少运粮部队,苍国人马到来之时还拼死抵挡住了一段时间,只是没能敌得过,但也为大多数粮草的转移赢得了时间。”
“这样看来对方目标很明确,预先知道那里有粮仓。”沐羽言随口一说道。
“据说西荒的县尉是苍国内应,战事结束不久后相国下令满门查抄,但是在押解回灵都的途中被尽数灭口,这事也很蹊跷,不过也无法考究了,最后西荒一部分流离失所的居民,还有受伤无法远行的士兵,以及从龙山逃下来的,甚至还有说是少量苍国突破进来但最后溃散侥幸活下来的士兵,都慢慢聚居在竹门。”
“再加上从西边过来的顿竹人,就成了现今此地的主要人口构成。”桑闯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事情看似越来越复杂,本以为处理完海妖,就能在小渔村悠闲度过一段日子,谁会想到货丢了,人也被劫了。
沐羽言还在思考对策,郡守不可信,也必须全力施压。
门外传来通报,青金砾居然备了饭局,邀请所有人赴宴。
“好家伙,人都没找着,还敢以口头相邀约饭。”沐羽言气不打一处来。
“少主,一切还得谨慎,目前这状况,诸事仍需通过郡守处理,暂不可过分施压,先看对方作何打算。”玄千白建议道。
“桑侍卫长,备上人马。”沐羽言一听便冷静下来消了气,点头说道。
车驾在数名骑手带领下,来到了中部的醉花楼。
周围人影稀疏,门口两侧守着十数个官差,毫无疑问,这里已经没有其他顾客。
青金砾肥硕的身躯和另外一人站在中间等候着,沐羽言大步走上。
玄千白和桑闯一左一右跟在侧后方,其后紧跟十名气势威严的侍卫,两侧的官差何曾见过这般气势,下意识地往两边挪动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