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这正是八大山人荒诞而劲拔的绘画风格。
“正是山人笔法,没想到今天能够看到八大山人的另一名作快雪时睛图轴,不虚此行啊”
“可惜没有看到孔雀竹石图,若是一日目睹山人两幅真迹,那得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啊”
“施道谙果然出手不凡,这快雪时睛图轴的价值可不比那孔雀竹石图差上多少”
“此快雪时睛图也。古人一刻千金,求之莫得,余乃浮白呵冻。一昔成之。”董育林念诵着八大山人在画面的右上方写下的那段题识,手指轻轻抚摸着薰黄色的纸张,出声说道:“我很确定,这正是山人赫赫有名的那幅快雪时睛图轴。心念多时,没想到今日能够见到真迹。”
施道谙的视线环顾四周,笑着问道:“诸位朋友可有异议?都是行家大手,还请帮忙掌眼。”
“没有异议。”
“施先生的东西,那自然是百分百保真的。”
“施先生,我是宝鉴行的张乐生”
施道谙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看向董育林一脸诚肯的说道:“欠下的债要还,丢了的东西要赔。我知道,有钱难买心头好,这快雪时睛图轴并不能代替董老先生的那幅孔雀竹石图我把这幅快雪时睛图轴交到董老先生手里,请老先生给我师兄弟一些时间,让我们能够把那幅孔雀竹石图给找回来。”
“倘若我们找回了那幅孔雀竹石图,我再来把这快雪时睛图轴给换回去。倘若我们没办法找到那幅孔雀竹石图,那这幅快雪时睛图轴或许能够稍微弥补老先生的损失,具体的赔偿方案,我们可以再行商议。老先生以为如何?”
“这”董育林看向旁边的云成之。
云成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施道谙提出这么个提议,老董你就收下这快雪时睛图轴吧。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好好看看这幅画吗?这次可算是落在你的手上了。”
“好,那我就不矫情了。”董育林爽快的答应下来,说道:“我给你写一张收据。”
施道谙摆了摆手,一脸坦荡的说道:“我听江来说过,董老先生把孔雀竹石图交给他带回去修复的时候,可没让他写什么收据。董老先生有此胸怀魄力,我师兄弟怎能小肚鸡肠?收据的事无需再提。”
“好。”董育林被施道谙的话所蛊惑,满脸红光,豪气干云的说道:“倘若能够找到孔雀竹石图,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那我就厚着脸皮将这快雪时睛图轴给占为已有,咱们两不相欠,如何?”
“如此甚好。”施道谙对着董育林深深鞠躬,说道:“感谢老先生谅解。”
“丢了一幅画,却认识了一个施道谙。这买卖不亏。不亏。”董育林上前握着施道谙的手,哈哈大笑着说道。
众宾客有机会见到点石成金施道谙,自然不会放过结交的机会。不少人主动上前递名片,希望有机会能够约施道谙一起喝茶。
何飘颻就像是一个聪惠而体贴的小妻子似的,站在施道谙的身边,以女主人的姿态为他介绍面前的这些客人身份。以及以只有他们俩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一些自己对这些人的点评,以及听来的某些小道消息。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董家的这个孙女何飘颻和施道谙关系非浅。
喧嚣热烈,笑语盈盈。任何人都看不出来这里曾经丢过一幅八大山人的真迹。
施道谙看向江来。
江来低头凝思的在看着那幅立鹰图,专注而孤独,和现场的氛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