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所发生的的事情,自然躲不过张世平的眼睛。
不过他没有去搭理必行和白奇之间的追逐嬉闹,而是盘膝坐下,面色微沉,思索着一些事情。他从必行这事情看得出,族里那些小辈中一部分人的想法。
张家近十辈乃是以“同世元亨泰,添志必文天”来排序。
而历经两百年的变迁,张家最初来滨海城的那‘同世元亨泰’这五辈族人。
唯一的‘同’字辈张同安早已寿终,‘世’字辈的如今也就剩下张世平一人,至于‘元’字辈的族人,那是因为当时在白芒山时候,受到世仇陈家的针对,那一辈人中并无人筑基,已无一人活到现在。
后面的‘亨’‘泰’两辈中倒是还有一些人,不过除了亨运一人,并无人结丹。
再往后算去,从‘添’字辈的张家修士开始算起,这辈人修行的时候,张家已是金丹家族,他们并未经历过当时家族那种窘迫的境地,因而每个人都要更为自信一些。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过太过放任,娇心妄意,反倒误了修行。
心中种种想法冒出,不过在片刻过后,张世平却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了轻松洒然的笑意。
如今这种事情了,既然有亨运与添武两人在,张世平就不想再多有掺和了,家族交予两人打理也是应有之理,他这边只要好生教导一两个如必行这样的后辈族人也就够了。
想罢后,张世平拿起放在蒲团旁边的储物袋,他解开系扣,白光一闪,数百张一阶、二阶的丹方在面前。
他扫视着这些各色玉简,最后看到一道上写着‘芝阳云纹丹’几字的古朴红玉时,便将其摄取到手中,立马查看了起来。
过了数息后,张世平放下手中的玉简,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样。
在那海大富传讯玉简中所附带的丹方,与这芝阳云纹丹丹方可谓是近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那所用的灵药上。
芝阳云纹丹方所写的是用芝阳茶树树叶,这是一种二阶的火系灵木,不算太过珍贵。当然这是对于一位金丹而言,这种二阶灵树若放在寻常的炼气筑基小家族中,那定然是珍贵至极,命根子的存在。
至于海大富所附上的丹方中,并未直接说明芝阳茶树树叶,而是用火系灵叶代替。不过后面主药辅药的配比,丹药的炼制手法等等,并没有任何变化。
“海大富也不至于为了区区一张二阶丹方,就行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当然这家伙若是之前的性子,那倒也有几分可能,只是如今玄魂合一之期将近,他应该也没这般心思了。既然如此,那他这丹方是从而何来的?”张世平暗自想到,并未开口说出半点声音来。
他站了起来,眉头微皱,静静地在原地细想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后,他忽然说道:“若是如此就好了。”
这芝阳云纹丹丹方乃是张世平年轻时候,受他父亲张同安好友陈文广的拜托,历经数月后才将此丹丹方补全。张世平初入正阳宗时,就是这位陈文广伯父领他入门的,在他尚在炼气期的时候,受此人帮助良多。
只是当初长燊真君舍弃宗门驻地时候,陈文广正在外执行宗门任务,他并没有随正阳宗众人来到南海,不知了去向。
张同安有时候与张世平闲聊时,还会说起他这位好友,不过修行就是这样子,人生在世总有些别离,免不了的事情!
因而此丹方如今除了张家这边有留存外,那就还剩下当时的陈文广那边才有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后人所有。
不过海大富就算寻到陈文广后人,得到了丹方,那他又如何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特意送此丹前来,又是为了何事?张世平目光沉沉,不由地想到了许多。
过了片刻后。
张世平却没有动身前去寻海大富,而是稳坐钓鱼台般地重新盘坐下来,闭目静心修行。
其实若海大富真的找到了陈家后人,那凭借着两家祖上关系,陈家后人过的不好,那张家帮扶一下也是应有之理,就如同苏家一般。
每一个金丹家族底下,总有一些这样的附庸家族。这些练气筑基的小家族,其中有些就是如张、苏两家这样子,祖上彼此之间有过交情渊源。
不过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张世平也不烦多耐心地等上一等,他眼下之事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海大富这人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毕竟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在海大富从明喻手中接手过通海商行时,此人修为与张世平一样,不过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此后张世平靠着那青铜灯修行,且是近乎苦修一般地修行了百余年时间,修为才堪堪初期突破到后期境界。
在修行灵物的供给上,张世平虽然不似燕黎这等元婴家族出身的真人那般充裕,但与其他金丹修士相比,他则要胜过许多。
从张世平结丹至今已有两百余年时间,这些年间,张世平前是在骨风崖下破了遗族修士所留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