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光却紧追不舍,鸣霖身如幻影一般接连挪移了十余处方位。她并没有自大,等着灰光近身再去险而又险地闪避,相反的每次躲闪都保持在百丈左右的安全距离。
而见此招未能奏效,狻铸也不再隐匿身形,现身在数里之外,它张口一吸,将那元磁神针吞入腹中。
“道友还是如此谨慎,可不像从前啊。”狻铸笑声说道。
“毕竟黎坤师叔已飞升灵界了,妾身若不小心一些,万一再遭了你的算计,可就没人相救了。”鸣霖语气澹澹地说道。
说着,她瞥了一眼下方,不禁皱了下眉头。
只见海面上那红水所化的浪潮升腾而起,在半空之中将张世平布下的那方覆压方圆数里的璇玑魁斗剑阵全然笼罩了起来。
其中剑光凛冽,隐约之间又有金光流转不定,可那层红水看似薄透,但却好似铁幕一般岿然不动。
“白玉衡,还不出手破了巨鲲这红水阵?世恒若被鲲奎所杀,那你如何向渡羽交代,别忘了那伪灵之火可还在鴖鸟珠里头。”鸣霖传音说道。
只不过这道神念传音也同时落入了鲲奎耳中,其中一道红水腾空,凝化成了一头巨鲲。
它仰首看了上方的两人,而后缓声说道:
“两位又何必着急呢,老夫可不想与玄远宗撕破脸皮,定不会害了世恒性命的。不过我族这红水可腐蚀万物,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如今缥缈谷未到,没有他们那七焰灵扇之火,仅凭你们两个就想救人,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话语刚落,只见这红水瞬间翻滚了起来,一道道金红交织的灵火激射而出,将其扎成了百孔千疮。
其中一处丈许长宽的窟窿中,飞出了一道泛着蓝紫焰光的人影。
张世平周身金光朦胧,青霜剑于周身浮沉不定,他手持着鴖鸟珠,神色平静地看着鲲奎说道:
“多谢道友手下留情,不过张某好歹也修行了数百年,论御火之法倒也有几分心得,不至于就这般轻易地被困在你这红水阵之中。”
闻言,鲲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可脸上未见一丝恼怒之意,它笑道:
“五宗素来同气连枝,只不过老夫不曾想到鸣霖如此无私,竟将这鴖鸟珠操纵之法也告知于你。不过也是,眼下五宗之中最擅御火之人,也就只有你了。此次这伪灵之火我北冥玄殿不欲与你玄远宗、白马寺或是蛟龙一族三方争抢,想来世恒也应该明白老夫的意思了?”
“九禽秘境?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要问下渡羽的意思。”张世平轻道了一声。
“既然觉明不在此地,不知你妙法可能代表得了白马寺,还有渡羽、敖泫,你们几位意下如何?”鲲奎问道。
远在数十里外的白马寺三位元婴修士听到此言,自然是不想就此应下。毕竟眼下局势越乱,他们才更有机会浑水摸鱼。
因而妙法双手合十的传音说道:
“小僧又如何能代表得了白马寺,此事还得看师叔的意思。”
然而此话刚说完,那不远处的鹏扬忽然乍起,张口吐出了一个灰布风袋,袋口抖开,一阵黑风朝着白马寺三位元婴修士卷去,顷刻间就将其笼罩在内。
金鳞妖君一见情况不对,当即化成金光冲破了这层黑风,朝着远处遁去。
也不知是不是鹏扬故意而为之,它并未去追,而是又放出了一阵黑风,将稍晚半步的妙法与阴罗煞两人重新封困在其中。
黑风呼啸之间,侵蚀了妙法与阴罗煞两人周身的护体法宝,那所放出的灵光也随之暗澹了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宛如被千刀万剐了一般,血肉狰狞,白骨可见。
然而鹏扬却并未痛下杀手,它神念扫视四方,而后传音说道:“觉明还不现身吗?”
而远处的金鳞并未折返相救,毫不犹疑地朝着古章所在疾驰而去。
同时另一边,渡羽躲过了敖泫一击尾鞭,而后腾挪至百余丈外,传音说道:
“三百年后,我等同时聚齐黑玄海。不过这九禽秘境能否开启,还得看觉明和敖泫他们的意思了,此事只有我们玄远宗一方同意可不行。”
“老夫这边自然没问题,不过三百年未免也太久了吧。眼下这黑玄海就在附近,不如等此事一了,就马上开启秘境?”
敖泫说着,一转身脖颈一扬,大口一张,无边的雷光就从蛟口中源源不绝地喷出,瞬间就将渡羽淹没在其中。
而在那雷海之中的渡羽翻手之间,取出了一道银色符箓,随即白光耀动不止,狂风大起,瞬息间就在周身化成了三道十余丈粗的白蒙蒙风柱,将那雷光一卷合在了一处。
紧接着从中一道银虹激射而出,直向对面的敖泫击去。
面对这借力一击,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内,敖泫前爪一挥,四道十余丈长的爪刃飞出,与之交击在一处。
轰隆一声,巨响声传四方。
“三百年,这时间你们也等得起,否则免谈。”渡羽话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