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国公和右相来了,您看……”
“哦,你去和他们说一声,我马上过去。”来的正好,任齐也想多了解这里的情况。
看着周大给自己拿来的衣服,任齐觉得很满意,虽说不是丝绸材质,但这种竹节麻材质给人一种自然,舒适的感觉,类似于魏晋时期文士风格的服饰,看起来格调满满。
唯一遗憾的是自己的一头短发,完全不搭这一身汉服,这感觉真不爽。没办法,任齐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布巾,像义和团那样缠系在头上,任齐对着铜镜一照,看起来稍微顺眼了一些。
来到地方,一进去就看见杨行熙在不大的院里来回走动,焦虑的神情完全不加掩饰,而赵武甲仍正襟危坐。
“在下见过国公、右相,让二位久等了,还请恕罪。”见二人这番模样肯定是有事发生了,但自己也不好直接发问,还是等他们自己说出来吧。
“哪里哪里!这几日怠慢公子了,实在是城内事务缠身,抽不出时间来,还望公子海涵啊。”杨行熙见任齐来了,立马变了表情,一副愧疚的神色让人都信以为真了。
“国公今日前来应该不是只为了与我客套吧?不妨有话直说。”任齐还是有股学生式的冲动劲,受不了杨行熙这有话不直说的行为,直接就挑明了对方的来意。
赵武甲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但只是笑而不语。
但赵武甲这一笑反而让任齐心里有些后悔说话太直白了,这才想到自己已经是处于另外一个时空了,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
杨行熙倒是很欣赏任齐的行为,毕竟他和任齐差不多大岁数,还是同龄人之间更好相处。
于是杨行熙也直截了当地说道:“唉,我们来到东辽后才发现,自入春以来,东辽之地少有雨水,尤其是在三四月,更是滴雨未下。这个时候本该是收获的日子,但是由于缺少雨水,今年收成极差。”杨行熙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近几年来关外灾害频发,这次干旱更是雪上加霜,在这都城之中已出现不少难民,本公和右相商议了一下,这些人怎么说都是本公的子民,于是就架设几处粥棚,给这些难民施粥,可是……”
“可是有人在粥棚捣乱,冒充灾民强领粥饭?”任齐接过他的话。
“嗯?公子是如何得知?”
看着杨行熙这一脸惊讶的样子,任齐笑着说道:“这样事以前在跟随师父游历时见的多了,不管是富庶之乡还是苦寒之地,都会有一些好吃懒做,贪图便宜之人,国公只需派人将这些无耻小人狠狠教训一番就是了,何必如此苦恼?”
任齐不明白,这对一个国公来说不是啥很为难的事啊。
“唉!公子有所不知,这东辽乃苦寒之地,这里的百姓困苦久矣,多是些不服王化之徒,本公刚到这里没多久,军队还尚未招募,现在手下只有二十几个从长安带来的护卫,想惩戒这些宵小之徒,实在是有心无力啊!现在都城粮仓存粮也已不多了,让这些地痞无赖这样搅和,真正的难民得不到救助,万一后面难民生变,那可后果不堪设想。本公与右相商量良久,都未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所以这才过来想向公子请教,不知公子能否成全。”说完毕恭毕敬地向任齐躬身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啊!这几日还劳烦国公照料,帮忙想个主意,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任齐赶忙去扶起杨行熙。
任齐觉得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会想起找自己出主意,难道这是在试探我?也好,就目前情况而言跟随杨行熙是最好的选择,既然如此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于是任齐像模像样地苦思冥想一番,过了一会说道:“国公的意思是想让在下出个主意,让真正需要的难民可以喝上粥,而且暂时还不必与那些宵小产生冲突,在下说的可对?”
“公子说的没错,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能做到这一步就很不错了。”杨行熙点了点头。
看着杨行熙那深深的黑眼圈,看来这家伙这几日来被这事折磨的够呛,又看了看赵武甲这老头,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些许。
“本想和你们卖个关子讨个一官半职的,但看你们都这般模样了,这事就以后再说吧,也正好让你们瞧瞧我的本事,省得你们以为我就是个会吐烟求雨的神棍了。”任齐心里想道。
“请问国公,都城里的难民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不少难民甚至是从西辽和北辽之地一路逃难而来,许多人已经几个月食不果腹了。”杨行熙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这样的话,其实也好办。”任齐摸着自己下巴说道,自己是想学赵武甲捋胡子的样子,但发现自己嘴边只有一圈胡渣子。
“哦?”杨行熙疑惑地看着任齐,赵武甲的目光也落在任齐身上。
任齐会心一笑,“很简答,只需在煮粥之时,当着众人的面,抓起一把土撒进锅里即可。”但在任齐说出这个方法后,却发现对面这一老一少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