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准确的测量温度,只能通过鼻子闻,酒气升腾的时候,明显感觉酒气扑面,酒意浓烈,这时候就全部密封,架上管道,片刻的功夫就炼出酒精,用一个瓦罐盛装。
这锅儿太小,一百多斤酒,分四次提炼,因为酒的纯度不高,炉子也很简陋,炼完后,他把得到的精华液体,连瓶子一起放进锅里,隔水加热,进行二次提炼,增加纯度。
这次提炼他非常小心,道书里有提到,酒精易燃,甚至爆炸,火温不能高,他小心翼翼的,利用隔水加热,缓慢的提炼,最终练出一瓶,约莫只有两三斤。
看了看时辰,整整忙了一天,已经是傍晚了,凑热闹的村人们也没看出个明堂,纷纷回家去了,明天再来看。
张闲要规律修行,过午不食,晚饭也免了,这就动刀治毒疮。
让于家准备一个房间,其余人在外面等会,切记不能打扰,他关上门,让小姑娘躺在椅子上,前面摆一张板凳,腿平放在板凳上,他开始清理小刀、针灸、金疮药、针线、棉布等等。
小姑娘看着他摆弄这些东西,害怕这剥皮割肉,弱弱的小声问道:“道长大哥,真的不痛么?”
“呵呵,放心吧,不会痛的,等会儿就像睡着了一样。”
张闲淡然一笑,安慰着小姑娘,直接念上了迷魂咒,小姑娘就迷迷糊糊的失神了。
他把所有器具用酒精消毒,做完之后,拿起了针灸,随即目光一凝,精神念头集中于目力,开重瞳。
他是第一次用针灸,担心没经验,找不准穴位,不过开了重瞳,经络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开始给小姑娘施针。
他这套针法名曰针刺麻醉,简称麻针,可以扰乱气机运行,阻扰神经知觉,达到麻痹镇痛的效果。
不过麻针的效果不能彻底麻痹镇痛,多多少少还会有一些知觉,以及本能的神经反应,还需要配合法术一起使用,方能让人彻底没有知觉。
施完针,他闭上眼,退去重瞳,低声诵念勾魂咒,使用勾魂法术,小姑娘就像睡着了做梦,听见一曲古老的巫瑶,从阴冥深处传来,牵引着魂儿越走越远。
勾魂术的真谛是念头休克,但休克太久,魂儿散了,阴阳停止维系,也就真的死了,因此需要配合另一个法术,名曰拘魂术。
顾名思义,把魂儿勾走,拘押禁锢,还可以放回去,勾魂拘拿便是此意,其真谛是设一道法术,让念头不散,维系最低运行,犹如拘留住了魂魄。
他再次开眼,虚空画符,屈指一弹,一道灵光印入小姑娘的眉心,禁锢住魂魄,仿佛陷入了昏睡,一动不动,呼吸孱弱,体温冰凉,似乎就要断气了一般。
他用银针试了一下痛穴,小姑娘没有任何反应。
“可以动刀了。”
他拿起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开眼看了一眼,避开主要血管下刀。
其实这医治过程很简单,就是切开毒疮,割掉死肉,而他有重瞳透视,下刀精准,速度很快,做完了再用酒精清创消毒。
本来这一步不该用酒精,因为酒精对伤口的刺激太大,异常疼痛,而该用另一方药水,但他没有药水,只得用酒精代替,还好他精通法术,配合麻针,全然没有任何知觉。
消毒后,用针线缝合伤口,敷上金疮药,用布包扎好,这医治就算完成了。
他手捏剑指,破除法术,再用招魂法术,招魂还阳,唤醒念头,小姑娘的气色逐渐恢复,他又念几遍安魂咒,让小姑娘进入深度睡眠,好好的休息调理。
所有做完,他没急着出去,而是仔细观测小姑娘的症状,总结刚才医治的心得。
勾魂拘魂之后,再招魂还阳,犹如让人死了之后在救活,通过这个过程,阴阳过界,生死转变,避免了疼痛,他不由得想到了《葬尸衣》。
“《葬尸衣》的‘尸衣’二字,表面假死,内藏生机,犹如穿了一件尸衣,偷渡阴间,躲过了活人的灾劫,灾劫过去之后,再脱掉尸衣,返回阳间。”
“活人有生老病死,死人却没有,穿上尸衣,躲避生老病死,真是玄妙无穷!”
他医治这小姑娘,虽然用的阴魂术,但其中真谛,与活死人是相通的,他对活死人的理解也更深了,九转生死化龙术,不是单纯的修练之法,而是蕴含了阴阳生死的玄妙。
他收拾了一下器具,清理现场的血污,酒精还剩下很多,就当是他的额外收入了。
推门出去,于家人都等在外面,急忙询问:“道长,三儿的毒疮治好了么?”
“嗯,放心吧,已经好了。”张闲点了点头,说道:“只等伤口愈合,拆了药线即可,这会儿天色已晚,大家安心休息,我施了法术,三儿已经入睡,切勿扰醒。”
一听这话,于家人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轻脚轻手的来到床前看了一下,确实是安睡无恙。
张闲告退,回了柴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