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差别的。”在夏元皓惊讶的目光中,风知己说道:“一般的来说烧陶的土窑不会烧什么砖块,都是用泥块垒建而成的。”
眨巴了几下眼睛,夏元皓对风知己说道:“风夫子很空闲吗?”
风知己瞥了夏元皓一眼,继续回头看曹天阙和张龙制作砖坯,“夏国书简中所有出现过的文字,一共有六千七百六十三个,其中常用字共三千七百五十五个,它们都被老朽记录在竹简上了,就放在书塾的架子上。”
寻找所有出现过的字,这是夏元皓月前交给风知己的事情,本以为这件事情足够他做上半年的时间,没想到居然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风知己就完成了这么繁琐的事情,看来这个博闻强识的风夫子并不完全是个书呆子嘛。
“风夫子误会了,元皓不是要赶夫子离开。”夏元皓连忙解释道:“我知先生的丹青很好,想请夫子画几幅图画。”
风知己与卫业和申嬷嬷不同,风知己有着自己单独的户籍,虽然不是什么非常出名的士子和学究,但是一肚子未有完全“炼化”的学识真实存在的。
十年前在雍城这样风云际会的地方,风夫子也是能叫的出名字的人,要不是夏元皓有大恩于风知己,风知己怎么会十年如一日的留在公子府,甚至愿意放弃更好的条件,去撑着这个玩笑一般的书塾。
“原来是要画作啊,老朽的丹青技艺不算好,没有赠人画作的习惯,不过既然公子都开口了,那老朽便为公子画一幅吧。”风知己神情严肃的回道。
“…”
听见被人求取画作,明明心里很是得意,却又偏偏忍住,要露出“我不是随意的人”这样的表情,落在夏元皓的眼里,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倔强的小老头嘛。
一直以来都是以学问自居,没想到公子居然会想到求自己的画作,风知己一颗历经沧桑干的心多了几分活力,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忧,自己作画的技艺远不如书写,要是公子求取笔墨倒是能立即些出来,多年没有进行专门的训练,现在自己的技艺还保留几分,就不知道了。
“不知公子需要什么样的画作,十天之内老朽便给公子画出来。”嘴上说的好不在意,但是风知己的心中,带着丝丝的紧张,最好是些简单的单景画,可不能是复杂的山水画,不然十天时间是话不出来的。
指了指正在做砖坯的曹天阙和张龙,夏元皓对心里活动丰富的风知己说道:“这个就是我让风夫子画的东西,我需要风夫子将我冶铁的整个过程画下来,画作的风格以写实为主,花不了夫子太多的时间。”
风夫子:“…”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砖块被烧制成功,砖被砌成窑,以黏土密封可能遗留的空洞,小颗粒的铁矿石和煤均匀混合,最后在窑中燃烧而提炼出橘黄色的明亮铁水,在铁水流淌进入湿沙坑的那一刻,关于冶铁卷的画作就此结束。
冶铁卷结束之时,也是炒钢卷的开端。
凝结的生铁块被再次加热,加热成液体或者半液体状态,再加入碾成粉末的矿石粉末,经过不停的“翻炒”搅动混均匀,原先生铁块中的碳的含量降低,进而得到钢。在钢被制作出来的那一刻,炒钢卷就此结束。
炒钢卷结束之时,也是锻造卷的开端。
钢块经过碳火的加热,在很快便融化为液体,经过砖化后的沟渠的引导,钢水被引进模具之中,再经过夏元皓和曹天阙的不停的锻打,一柄样式寻常的精钢宝剑便制作完成。风知己的绘画工作也同时完结。
“咔”
买自雍城的精良铜剑被一剑斩断,风知己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他见证了精钢长剑的所有制作过程,不同于铜剑的制作过程,让风知己提前有着准备,但是当真正体会时,心中的震撼和惊悚无法言说。
“风夫子给个评语吧,若是这柄剑在市场上贩卖,夫子愿意出多少钱购买?”夏元皓见风知己久久不言,他只好自己出言问道。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风知己惊疑不定的看着夏元皓:“公子在哪里学到这炼钢锻器的技艺?”
“我不是前些年流落在外嘛,没事情做自己琢磨出来的。”夏元皓解释完,便忙着继续问答:“风夫子觉得这剑能买多少钱?”
学子士人为了丰富自己学识和见识,外出游历必然不可少,然天下的匪盗众多,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在外出前往往会练习拳脚功夫,即便是感知内息练出真气,但对于一般强盗匪徒还是有抵抗的力量。
在夏元皓的计划之中,精钢长剑售卖的对象,就是那些达官贵人,还有那些舍得花钱的学子士人。
风夫子曾经就是游学士子中的一员,三十年前的天下和现在的天下变化不大,所以风夫子说出的价钱很有借鉴意义,这关乎夏元皓对精钢长剑的定价。
“这个不好说……”风知己犹豫了半天,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夏元皓询问道:“这话怎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