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迩回到家,看见胡父背着手站在门口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热,然而这话一出口却变了味:“我回来啦,你不会傻乎乎地一直站在这等我吧?”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胡父先是一瞪眼,随后眨眨眼笑着说:“我要是说我一直在这等你,你是不是特别感动。可惜啊,你想多了,我早上吃多了,出来消消食儿,跟这装波深沉。”
胡迩一头黑线,父亲大人你这么调皮的吗?
胡父向他招招手:“跟我来。”转过身,背着手,迈着字步,哼着小曲儿走了,显然心情好得不得了。胡迩一头雾水,干啥呀?看着胡父远去的身影,只得跟了上去。
胡迩跟着他爹来到一处平阔的庭院,走进房间,只见屋内的坐具与几案高低错落。看房间的布置,这是书房?胡迩一眼望去,只见房间布置得极富风雅情趣,不由得疑惑他爹什么时候这么有品位了?待到目光落到书架上,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才是他的那个土豪爹嘛。胡父秉承着书中自有黄金屋的中心思想,书架上陈列的满是玉器古玩之属。胡迩看着书架啧啧称奇,这些东西应该挺值钱的吧?
看着胡迩一副土包子的样子,胡父哼了一声:“别看了,等我死了都是你的。”
胡迩正盯着书架发呆,闻言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真的?你什么时候死?”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坏喽,连忙装傻道:“咦,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问我什么时候死。”胡父冷笑道。
胡迩眼睛一转,陪笑道:“哪能啊,您肯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你什么时候……”试,视,实,施,思,撕,饲……不行,圆不上啊。
胡父冷冷一笑:“你就吃竹子,拉笊篱——搁肚子里编吧。”
胡迩谄媚地笑道:“您肯定是听错了,我自然是希望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嗯……寿比南山不老松,嗯……那个,笑口常开?嗯……”
胡父斜着眼看他:“说啊,我还想继续听呢。”
“……没词了。”
胡父冷哼一声,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递给胡迩。
什么东西?胡迩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躺着的正是自己苦思冥想的袖箭,不由得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胡父在旁边说道;“要我说,这玩意远不如手弩。”
胡迩没有理会,将袖箭上弦,对着窗外扣动机括。只见那支箭疾射而出,划过了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一头扎在窗框上。
胡迩感觉此刻头顶有乌鸦“嘎嘎”飞过。他张着嘴,瞪大了双眼,扭过头看着胡父。你是在逗我吗,这射出去怕不是有两米多远?用独立团团长李云龙的话说,谢天谢地,没砸自己脚面上,就算烧高香了。
胡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汗颜道:“那什么,我不是说了嘛,在远这方面,不如手弩。”
“远不如手弩是这个意思?”胡迩无语了,没想到胡父这么个浓眉大眼的胖子,也开始玩上文字游戏了。
“这玩意能射透衣服吗?”
“可能怼上去射,也许能射透?”
“可能?也许?”
好吧,胡迩彻底绝望了。以后别想着什么秀操作反杀了,还是老老实实地稳住发育,别浪。
当初胡父大包大揽,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如今……不由得脸面有点挂不住了,讪讪道:“我找人再改进一下,争取下次射得远点。”
“远点?一丈那么远?”胡迩用手比划着,满脸的不信任。
胡父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还有个事。嗯?什么事呢?有了,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要回衙门当差了,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啊?”
胡迩一脸鄙视,幼稚不幼稚啊,还玩这一套。
“我全都要!”
胡父当时就蒙了,你这咋不按套路出牌呢。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好消息是,赵大海不是死了吗,如今这不良帅之位可是空着的,我找县尉大人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位置给你。”
“然后坏消息就是不行?”
“啊?你怎么知道?”
“切,就这套路还拿出来玩啊?”
“那还有你不知道的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赵大海为什么针对你吗?嗯?”胡父一脸傲娇,仿佛在说,你问我呀,你快问我呀。
胡迩瞟了他爹一眼,抬头研究起房梁上的花纹。嘿,我就不问,我不信你能憋住。见胡父眼巴巴地等着他开口。伸出手指了指房梁,点了点头,亮出了大拇指。意思是,你看这房梁,真棒嘿!
胡父最后到底是败下阵来:“既然你求着我告诉你,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好了。”
胡迩当时都惊呆了,你们古人都是这样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没有台阶就自己造一个?
胡父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