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头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示意众人冷静:“都别冲动啊,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嘛,你们何必如此呢?”
那一群人顿时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根本就听不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听不清楚还是其次,关键是王副头领看着众人群情激愤的样子,他实在是怕挨揍啊。提到挨揍,他就想起了胡迩他娘给他带来的巨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他到底也是一方老大,还不至于失了方寸。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笑着说道:“你们这一人一句的,听得我头都大了。这样吧,你们选一个人来代表你们,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你别看这些人在人群中起哄一个顶俩的,真让他们面对王副头领来提要求,他们还真没有这个勇气。毕竟王副头领这些年的老大也不是白当的,就算是不了解他,那也至少听到过他的“光辉”事迹。
不过没关系,大多数人不敢,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敢,尤其是还有“内奸”呢。
只见一位看上去就是一个能说会道的男子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向王副头领施礼:“头领,还是我来说吧。嗯……不知道头领还记得我不?我是从先主起兵伐武之时就跟着您的老人,您有印象吗?”
王副头领自然对他没什么印象,因为他压根也不认识那人。不过他还没有膨胀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认,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人见他点头,当时差点就激动得痛哭流涕了,直到看到了王副头领眼中的一丝不耐烦,他这才结束了他的表演,继续向他解释着。
“头领有所不知,今天我碰到了杨副总管的手下徐二狗。徐二狗带着一群人,每人手中少说都有三五贯的铜钱。我就问啊,你们哪来的钱?那徐二狗得意洋洋地跟我说,胡总管搞了一个什么救助款,然后交给他们老大负责,这都是他们老大私自分给他们的。还说让我来试试,兴许也能得个一星半点的。我来到这里才发现这些兄弟也是从各处听到了风声,赶过来的。不料,那杨副总管居然说我们没有资格得到救助款,兄弟们这才闹了起来。”
王副头领可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恨不得抄起刀来,砍死那个山羊胡子。我虽然说了让你给自己兄弟谋点福利,但你这……我……,保密!保密不懂吗?贪点钱就搞得八百里开外都听到了风声,你说要你还有什么用!
“来人啊,把杨副总管带来,让我们听听他是如何解释的?”
胡迩看到这里,知道该自己登场了。拉着胡胖子在人群中饶了一大圈,装作两人是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这么多人都凑到这里干嘛,难道想抢我的钱不成?”
王副头领没好气地问道:“你跑哪去了?你看看这闹的!”
胡迩伸出手,搓了搓,做了一个钱的手势:“你忘了,这个呀。我不得去准备吗?”
那王副头领这才收起了脸色,这位是财神爷,暂时不能动他,亏我刚才还想借机除掉他呢。他只能冲着胡迩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胡迩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老家伙,你刚才是不是想把锅扣到我的身上?背锅的我都给你找好了,他居然敢吃你的回扣,这你也能忍?还不恁死他?
王副头领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那山羊胡子的作法虽然近乎于背叛,正所谓使功不如使过。使用有功绩的人,不如使用有过失的人,使其能将功补过。他只要适时地指出山羊胡子的背叛,那山羊胡子岂敢不为他卖命?
那山羊胡子这会儿哭丧着脸被人带了过来,垂头丧气地喊了一声:“头领。”
这时候,胡迩抢先发言了:“杨大爷啊,这是怎么搞的?我俩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我……”山羊胡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告诉他是我以权谋私了,然后手下口风不牢,走漏了风声?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迩这货还跟这里装无辜呢,搞得像是这事跟他真的没有关系一样。
那名代表便又向胡迩解释了一边此事的来龙去脉,当然了,还是那个对外的版本。
胡迩听完了他的话,故意装作了大惊失色的样子,质问那个山羊胡子:“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让自己的手下前来骗钱!说,你们到底骗走了多少?”
“也没多少吧?我当时不是向你请示了吗,是你自己不看的。”
胡迩心说也没多少?你不清楚,我心里还没数吗?“小金库”早就被搬空了,你还好意思说没有多少,你脸皮咋这么厚呢?
“钥匙给我!”
胡迩接过之前为了方便山羊胡子谋私,存放在“秘书”那里的钥匙。打开了“小金库”的大门,果然不出胡迩所料,那偌大的箱子里只剩下了边角里的几枚零散的铜钱,加到一起,也就是十几文钱。
以小人之心来度胡迩的王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