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自认为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小白脸。
拿了钱,入列了仙班,住了富婆盖的房子,吃上真香的软饭,那就要把服务做全套,不能糊弄了事。
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初吻,也要为宗门做贡献。
哪怕受万箭穿心,天劫劈头,也决不能退缩。
这是他作为一个职业小白脸的基本素养。
绝不是馋富婆的身子!
为了宗门兴盛,为了发展仙城,为了将来美好的咸鱼生活。
陆涯一口亲住柳玄夜。
妙啊……
草原的晚风徐徐吹拂。
柳玄夜睁大了眼睛,一双剑眸在烛光中凝固。
她直直盯着陆涯,感觉很奇妙。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亲密接触。
她体内的剑意竟没有任何反应!
同时她也察觉不到陆涯的灵压或是有意封印。
即使这样的距离,她依然窥探不出陆涯分毫。
她仿佛是一叶扁舟置身平静的海面上,看不到海的边际,也看不到海底的深渊。
她能感知的,只有陆涯唇边一缕清淡的温热。
她没有脸红,甚至都不知道这种时候要闭上眼睛,就这么傻傻的望着陆涯的脸。
眸子里星辰明灭,转瞬成画。
……
这是台下仙民们第一次参加的仙人婚典。
陆涯的举动对外地宾客来说,只是新郎与新娘之间的简单拥吻。
虽然动作新潮,姿势霸道,气氛浪漫,但或许这是仙人的风格。
在婚宴热闹气氛的感染下,她们渐渐放下悲苦的过去,喝着仙啤仙酿,吃着肉,拍掌喝彩。
然而本地仙民们却蓦的呆住。
直到此刻她们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是虎仙大人骗上山的,而是真的抓到了宗主的绣球。
传说的宿命仙侣居然是真的?
她们见证了奇迹与宿命。
她们看到了光明与希望。
她们在绝望时佯作热闹,看到一线光明后,反倒出奇的安静,甚至有点想哭。
一千多年以来,宗主的克夫故事在村子里传了一代又一代,本以为会迎来毁灭的终章,却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
仿佛此刻,即是永恒。
距离竹台很远的崖边,一个悬立的巨大葫芦上。
酒狐仙盘膝闭目,以神识望着被拥吻的柳玄夜。
没有竹片护身的她,神识猛的一缩,七窍骤然流血。
带着对陆涯的羡慕、嫉妒和无限恨意,从酒葫芦上栽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露出了极为不雅的艳容。
她这辈子,基本是遇到谁谁倒霉。
唯一遇到了柳玄夜,她自己倒霉。
“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是这鸟样……”
酒狐仙怅然阖上了双眼。
这时候众人的心思都在竹台上,也没人去管摔下悬葫的她。
暮雨霏霏更是趁机踩着她的巍峨雪山,一跃爬上了大葫芦。
一个坐葫头,一个坐葫尾。
愉快的鸠占鹊巢,一起登高望远。
望着竹台上陆涯那霸道的吻姿,俩女娃不禁感慨。
“人类的姿势真多啊……”
竹台上。
宁中子面容惊滞,同时,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她让陆涯自由发挥,却没想到一向养生的他,竟为宗门,为宗主做到这种地步!
就算是宿命之人,谁敢与天为敌?
柳眉微皱,宁中子仰首看向夜空。
浮尘滚滚。
风卷云集。
漆黑的夜空裂开一道血色的口子。
空间裂缝!
宁中子蓦然惊滞,正欲提醒,却瞬间失去身体的掌控,仿佛被神魔扼住了仙台。
只见一只干枯漆黑的手臂从血色的裂口中伸出,向下无限延伸,朝着竹台抓去。
细看去,掌心竟裂开了亿万只密密麻麻的白眼!
带着宛如远古洪荒般的悲怆与浩瀚无声的威压,亿万只白眼以一种诡异的节奏开合着,仿佛同时有亿万个宇宙生生灭灭。
这超出了宁中子所能理解的极限。
她也感受不到任何威压。
但她很清楚,这是冲着陆涯来的。
她无能为力。
此刻。
正埋头给柳玄夜做服务的陆涯,感受到了背脊的凉意。
一道仿佛能撕裂宇宙的巨手正在隔空撕裂着他的仙台,一道道粘稠的、含糊不清的诡异字节,宛如神魔敲钟,一下一下敲击他的灵魂。
离开柳玄夜的红唇,陆涯抬头看向夜空。
看向那仿佛穿越无限时空的裂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