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
陆涯摸了摸脸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竹林外等了半天,也没见酒狐仙走出。
确定超出了上厕所的时间极限,神识一展,发现酒狐仙已经不在竹林了。
也不在神曲山。
不在仙庭大陆。
不在仙界
“咦,这女人难道是记忆恢复了,又恶心男人了么?亲我一下是尽了夫妻的责任?”
陆涯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
春雨淅淅沥沥落了下来。
很快冲去了酒狐仙的吻。
陆涯抬头看天。
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孤独不可言说。
深渊。
酒狐仙孤独的走在通神柱的外壁上,放在走在一片无边无垠的黑暗大陆上。
血雾笼罩心头。
时隐时现的幽冥,在头顶游弋,发出低沉凄惨的悲鸣,却始终没有攻击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临阵脱逃,她只知道,爹娘将会为她的一时冲动而死。
“爹,娘,是小酒不孝但你们一定要挺住,我比任何时候都强,我会去救你们!”
“一个男人,就算是人渣,是色情狂,也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置之死地。”
“他是仙界的英雄,抢了我的风头,又抢了我最爱的女人,还处处欺负我。”
“我不爱他。”
酒狐仙咬牙说着,鲜红的眼泪簌簌落下,转眼化为茫茫的血雾。
“死也不会爱!”
深渊,归墟谷。
柳玄夜一行人藏身在血雾弥漫的黑云中。
突然!
一头幽冥顶着一个布偶女娃游入黑云,卸下布偶就走了。
松鸣的布偶?
几人顿感不妙。
布偶女娃眼神涣散,浑身是血,肚子里的棉花都扯出来了,显然是经历过激战后逃出来的。
柳玄夜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追击的痕迹,才问道:
“松鸣呢?”
布偶女娃唇齿翕动,显得很吃力的样子。
“被抓去神界了。”
最不可能被抓的人,竟被抓了!
几人格外诧异。
“谁干的!”
布偶女娃道:
“是书院二弟子,谣,这个女人太强了,而且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幻术对她没用。”
“这才是二弟子,连大弟子都还没动弹。”
道长一袭纸袍簌簌作响,他震惊于书院的实力储备,不禁对七冥神的前路,产生了迷惘。
“出师未捷,主将先死,这仗还怎么打?”
“松鸣还没死。”
柳玄夜断定道。
朽木一身青葱红艳的花草,耷拉着枝叶。
“这娃娃能回来,摆明着想引我们救人,再瓮中捉鳖,一网打尽,我的建议是韬光养晦,徐徐图之,再躲个三千年,重新炼制卍印才是稳妥。”
柳玄夜摇摇头,表情很坚定。
“联络宫幼溪。”
“嗯?”
“敌人抓住松鸣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而我们一旦失去松鸣,也再无成功的希望。不管怎么样,敌人或杀死我们的肉身,或杀死我们的斗志,我们别无选择,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唯一的机会。”
一袭红袍无风自动,柳玄夜飒然掀开斗篷,露出了极其妖艳的魔容。
道长感觉很悬,便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召集圣皇大人吗?”
柳玄夜寒眸一凛。
“谨慎你的用词!夫君不受任何人召集,如果我们接近胜利,他不会吝啬力气推倒神界的最后一堵墙,但如果我们接近失败,他一定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你们都会死。”
“那你呢?”
“他自会救我一人,从此我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再无梦想。”
神界。
神王殿最底层。
四壁刻画着一幅幅宛如黑眸的羽翼。
中间是一片金色的水潭,潭不大,水极清,深不见底。
水底有一条金色的鲲鱼静静游弋着。
松鸣躺在岸边,在浓郁到巅峰的灵气中,大口喘粗气。
他的七块肉身被拼接在一起,拼成了帝礼的苍老模样,还穿着书院的弟子服。
尽管被大卸七块后重新拼接,他的气质还是十分潇洒,透着看破尘世的悲悯。
“这条鱼很漂亮。”
第一次以预言之子的身份,亲眼看到吃鱼之神的本体,他不无感叹。
对岸,一道谦逊的男声传来。
“九师弟,你斩裂通神柱的那一剑,便用到了这条鱼的力量,它当然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