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勇陪笑言道:“霍将军,这屈武大人虽然迂腐,毕竟也是为国一腔热血,如此对他是不是有失将军的仁德?日后怕是皇上面前也不好辩解,岂不是白白的折损了将军的功劳?再咱现在大规模行动,专门派人押他回匈奴王城,岂不是白白浪费人手?不如留他,明日一早一起返回?”
霍震余怒未消:“不过一个迂腐愚昧的老夫子,安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对军机大事三道四,简直特么是信口开河、胡袄,什么狗屁外交使节,就特么知道搂抱着一根破竹竿摇头晃脑,焉知军机大事只是高谈阔论?纸上谈兵、空谈误国之辈,还敢骂我等是残暴不仁必遭报应,还敢口口声声我等是胡作非为而误国?要不是看在他为国忠心耿耿的份上,我特么扇他几个大耳光?既然马都统如此,那就堵上他的嘴,关押在羊圈里,再敢不老实,让兵士狠狠的揍他一顿!”
霍震不停的在帐篷外踱步他霸占了屈武的帐篷,屈武被绑缚在了羊圈里的木头栅栏上,虽然是急的羊羔疯一般又蹦又跳,但嘴被一个兵士薅了一把羊毛给堵上了,也没有人再搭理他,虽然初夏时分夜晚凉爽适宜,却冲淡不去他心头的焦虑,此番釜底抽薪的清剿从理论上看,是一步绝妙的好棋,但实在是蕴藏着巨大的凶险,毕竟匈奴人乃是虎豹豺狼之本性,倘若他们真的孤注一掷的疯狂反扑,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一夜之间倒是平安无事,霍震并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不利的消息,连个回来禀报的哨探都没有,这到底是祸是福呢?忐忑不安之中,霍震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翌日黎明破晓,一哨兵突然前来报告:“禀报霍将军,清侥兄弟们回来了!”
霍震嗖的冲出了帐篷,黎明的曙光下,左中右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正纷纷嚷嚷的朝这边集中过来!
霍震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此番釜底抽薪,大功告成也!”
几个都统陆续策马过来,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王壮看着霍震笑呵呵的道:“我等几个兄弟刚才汇合时,大致估计了一下,俘虏了匈奴人十四五万,这下子怕是匈奴左贤王部落的老本都被咱抓获来了?”
霍震大喜过望:“如此甚好,立刻传令下去,兄弟们虽然连夜奔波劳苦,但形势严峻危急,如此十几万匈奴妇孺老幼,行动必然迟缓,兄弟们务必打起精神来,押解匈奴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匈奴王城,再好好的歇息休整!各营无须再集中排列,按照前后回来的顺序立刻回返,我和郭骑尉率领长枪队断后保护!”
突然有人大吼:“霍震,你竟然敢如川大妄为,违背皇上旨意,残暴罪行十恶不赦!”
众兄弟大惊失色,纷纷扭头看去,羊圈木桩上绑缚着一个人,正在竭斯底里的疯狂咆哮。
霍震大骂道:“你这个书呆子老夫子,羊毛也没有能堵住你的嘴?再敢胡袄,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屈武怒不可遏的吼道:“好你个霍震,不但绑缚我,还敢用羊毛堵上了我的嘴,差一点没有把我憋死个球?我特么生生的吐了一夜,才把嘴里的羊毛吐干净,我绝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郭横一声大吼:“何人安敢如此放肆猖狂,竟然敢辱骂霍将军?你特么找死嘞,看老子一枪挑死你!”
他话音未落,策马举枪直冲了过去!
王壮赶紧一声大喝:“郭骑尉休要鲁莽!他莫非是大汉使节?”
郭横怦的勒马停下,目视王壮问道:“王都尉,你怎么知道他是大汉使节?”
王壮看着屈武言道:“我跟随李广将军亲兵卫队的时候,曾经在军中偶见过大汉使节,这人怀里搂抱的莫非就是使节节杖?”
霍震呵呵笑道:“郭骑尉莫要伤他,这厮就是特么一个书呆子,被我绑缚了一夜,定然是狗急跳墙了,还特么会骂脏话了?他的确是大汉使节,还是个大官,好像是什么中书省主事?八年前奉旨出使西域,运气太差被匈奴人抓获,扣留在簇牧羊,特么一个老夫子,竟然敢口出狂言羞辱我虎贲军,还敢指手画脚、谩骂我等残暴不仁,被我一怒之下将他绑缚在这羊圈里了。”
众兄弟哈哈大笑:“原来特么是一个老夫子,竟然敢辱骂我虎贲军?活该他受罪!”
王壮却是大惊失色,叫苦不迭:“霍将军,你怎么能绑缚大汉使节呢?这可是形同造反之罪啊,闹不好是要诛灭九族啊?”
霍震呵呵一笑:“我怕个鸟?我特么孤身一人,我一个人就是九族!再了这老夫子妖言惑众,居然敢污蔑我堂堂虎贲军,要不是看在他忠君爱国的份上,我特么揍他满地找牙!我就不信,皇上会为了一个迂腐头顶的家伙,问罪与我?”
王壮厉声道:“无论他怎样,他毕竟是我大汉帝国的使节,代表的是我大汉帝国之形象,霍将军就是有大的怒火,也不该绑缚了他啊?还是应该赶快放了他!”
霍震哼一声:“我没那闲工夫搭理他,想放你自己去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