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营在一阵骚乱之后,逐渐的趋于平静。
霍震在城门楼上走来走去、忐忑不安,望眼欲穿、苦苦等待,始终不见马勇返回,他心如刀绞,五百壮士恐是再也回不来了?
王壮亦是心急如焚,他看着霍震如茨焦虑,于心不忍,于是谨慎劝道:“霍将军,此番进剿以来,你已连续煎熬,这危急时刻、紧急关头,还须你来稳定军心士气,你还须以身体为重,要不我留慈候马都统,你就下去歇息吧?”
霍震叹了口气:“马都统一刻不回,我岂能安心?兄弟们连日劳苦,大家都下去歇息吧,我牧羊出身,风餐露宿习以为常,我这身子骨好打发,我就睡在这城门楼上等待马都统归来。”
李虎大声吼道:“霍将军你这是什么话,我等兄弟们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此煎熬?你若不去歇息,我等兄弟们就在此一起陪你!”
霍震勉强笑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哪能安然入睡?如若兄弟们实在是过意不去,我等兄弟们就尽皆在此歇息吧?”
王壮言道:“霍将军执意如此,我等兄弟们也无话可,就算我等下去歇息,又怎么能安心入睡?那就依霍将军之言,我等兄弟们就一起在此歇息吧?”
众兄弟围坐在一起,和衣而睡,却一个个辗转反侧,只是默默无言。
好不容易捱到了亮,霍震一骨碌爬起来,依旧默默的眺望匈奴兵营,众兄弟心知肚明,五百壮士此时也不见返回,无疑是凶多吉少了?但大家一个个谁也不敢提及此事,只是相陪着霍震默默的眺望着匈奴兵营。
色大亮,匈奴兵营中冲出了一标人马,直奔城门而来,距离三四百步开外戛然而止。
为首的一个匈奴兵士狂妄的大喊道:“城门楼上的汉军睁大眼看仔细了,我等奉王子殿下之命,特来奉还你们兵士的人头!”
他话音刚落,一标匈奴兵士纷纷的奋力抛掷出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然后迅即的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霍震怦的一下目瞪口呆,众兄弟也尽皆瞠目结舌!
稍许,霍震嗷嗷的嚎啕大哭:“都怪我疏忽大意,白白的害了数百兄弟们的性命啊!”
众兄弟也跟着一个个哭啼不止。
王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霍震:“霍将军,兄弟们壮烈殉国皆是为了保家卫国,霍将军切莫过于自责悲伤,眼下局势危急,我等还须节哀顺变,商讨下一步的对策吧?”
李虎声嘶力竭的大吼:“霍将军,你就下令吧,让我带领先锋营前去踏灭狗日的赵章邯!”
霍震悲痛欲绝的厉声喝道:“你休要鲁莽,赵章邯此举就是要激怒我等出城交战,我等切莫上当,再让兄弟们白白的去枉送性命?”
霍震悲嗷了一阵,缓缓的停止了啜涕,厉声喝道:“既然五百兄弟已壮烈殉国,我等只是哭啼也无用,各营立刻加紧守备,防止赵章邯再使出什么诡谲毒计?”
李虎大声吼道:“霍将军,不如今夜我单枪匹马杀出去,前往卫将军大营通风报信?”
霍震撇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王壮言道:“李都尉休要鲁莽冲动,此去只有城南一条峡谷必经之路,那赵章邯阴险狡诈,必然早已经布置兵力堵截了峡谷,你单枪匹马如何冲的出去?你是我虎贲军的擎柱石,倘若你万一有失,虎贲军岂不是军心动摇?”
李虎依旧不死心:“可无论如何,我等不能不管不顾卫将军三万大军之安危吧?既然峡谷此路不通,我就带领先锋标穿越森林、再次强渡喀喇河,前去卫将军大营通风报信?”
霍震厉声喝道:“你以为赵章邯是白痴嘛?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次强渡喀喇河嘛?你难道昨夜里没有看见,大队的匈奴兵士手举火把出了匈奴兵营,往西直奔而去了嘛?他们早已经在森林边缘布下了罗地网,只等着你去钻呢?眼下情势虽然险恶,但我仔细斟酌,卫将军老成稳重,绝不会轻易的被匈奴左贤王暗算!
我前番进剿大宛蒲,因为没有没有事先奏请皇上,而自作主张杀了巴王刘敢,被皇上惩罚软禁在皇宫两三个月,得以仔细见识了皇上,皇上英明神武,绝不会唯人是亲任用自己的舅子,来当新组建的精锐之师的统帅,拿数万汉军兄弟的性命赌注大汉帝国的命运!
皇上那可是独具慧眼,肯定是发现了卫将军的独到之处,才会任命他为将军统帅,我也曾和卫将军促膝长谈,甚是钦佩卫将军的运筹帷幄,我敢断定,匈奴左贤王若想暗算卫将军,绝不可能轻易得逞!眼下局势,我等纵然心急如焚也是徒劳,只要我等能坚守王城抓牢这十几万匈奴人质,我料那匈奴左贤王再特么老谋深算,他也未必敢孤注一掷的冒险而暗算卫将军?
那赵章邯诡谲狡诈,必然是目空一洽自视甚高,他自以为团团围困了我虎贲军,就一定能胜券在握?他必然会派人前去通知匈奴左贤王,表面上是稳定匈奴左贤王,实则是变相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