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左贤王怦的一拍案子:“罢了,既然屈大人言辞恳切,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为了我整个部落的利益,我等即使委曲求全,脸面又值几钱?老朽也是大风大浪中闯荡一辈子的人了,啥样的危难没有遇到过?老朽就孤注一掷的赌上一把,把希望都寄托在屈大人和郭统领身上了,老朽愿意统帅全部五万兵马悉数归顺汉朝,烦请屈大人明示,该如何行动?”
屈武大喜:“好,既然王爷如此明智,我愿以人头担保,我屈武一定尽心尽力帮助王爷,如若我没有猜错,昨日赵章邯派来的那个信使肯定还在,他名义上是信使,实则是赵章邯派来监视王爷的吧?事不宜迟,请王爷立刻斩杀那赵章邯的信使,以防他蛊惑生变,然后立即拔营起寨,前出千谷川与卫青将军会合!”
右都帅蹭的站起身道:“屈大人放心,那信使早已经被我派人监押起来,我立刻亲自前去斩杀了那厮。”
匈奴左贤王疑虑言道:“屈大人怕是有些过急了吧?这五万兵马齐出,不是儿戏之举?以我之见,屈大人早已经谙熟匈奴风俗,还是屈大人留下协助老朽动员部署,烦请郭统领立刻奔赴卫将军大营接洽,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五万兵马再拔营起寨如何?”
屈武连连摇头:“我明白王爷的意思,王爷一来是不放心卫将军对你部落归属的态度,二来王爷定然已经清楚,卫将军是当今皇上的舅子,在皇上跟前话管用,王爷是想趁此机会再跟卫将军讨价还价一番是吧?”
匈奴左贤王尴尬的笑道:“屈大人,这牧羊都八年了,你的嘴皮子咋还是如此尖酸刻薄啊?看来你磨砺的时间还是嫌短了,要不是此番突发意外,我还真打算让你在草原上牧羊一辈子呢?”
屈武呵呵一笑:“多谢王爷的好心好意了,汉人有句老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就是在下这种顽固不化之人,王爷你忘了嘛,在下本就是大汉帝国的外交使节,耍的就是嘴皮子功夫?我想王爷宽宏大度,绝不会跟在下计较吧?在下虽然言语不中听,却都是一心一意的为王爷着想啊!
眼下情势危急,赵章邯阴险狡诈,他刚开始出其不意的包围了王城,团团围困了王城内的汉军,肯定会为自己的杰作得意忘形而疏忽大意,并没有想到立刻派出兵马来监视王爷,但依照他的一贯作风,他会立刻幡然醒悟,不定现在已经派出了兵马过来,倘若按照王爷的想法,这一来二去怕是两时间都过去了,如若我等在此长久耽搁,一旦被赵章邯发现了破绽,一切都悔之晚矣?
我在朝堂之时认识卫将军,他秉性耿直、敦厚朴实,为人处事豁达宽厚,他一定会妥善安置王爷的,再了你也不好好的想一想,他既然是此番汉军的统帅,又是当今皇上的舅子,明眼人谁看不出皇上的良苦用心?卫将军定然是日后汉军的统帅大将军!
此番大战如若汉军大获全胜,谁的功劳最大?那当然是统帅了,皇上一高兴,卫将军必然平步青云,王爷如若趁此机会,能主动的向日后的大将军示好,卫将军能不感激你送给他的大功劳嘛?你倘若再推诿扯皮,意欲再摆一摆架子,这就叫汉人所谓的拥兵自重,那卫将军和皇上即使嘴上不,心里头能乐意嘛?”
匈奴左贤王尴尬的笑道:“屈大人之言推心置腹,实乃让我感动,我倒不是想拥兵自重,既然已经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拥兵自重呢?我只是担心事先不跟卫将军接洽妥当,如若五万兵马贸然行动,怕是会引起汉军的误会?万一双方突发摩擦,我手下的兄弟们都是些莽撞匹夫,一旦他们误以为是中了汉军的圈套,我担心会引起兵变,恐一发不可收拾?”
屈武点点头:“王爷这话的在理,但军情紧急、刻不容缓,绝不能有丝毫耽搁,我看这样吧,咱各退一步,就依王爷之言,我留在王爷身边协助王爷,白了就是当个人质,好打消王爷手下兄弟们的疑虑、以稳定军心,郭统领立刻先行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往卫将军大营接洽,王爷统帅大军随后跟进,这样子两不耽误,待王爷大军赶到,卫将军定然已经安排妥当,双方肯定就不会再发生误会了,王爷看如此安排怎样?”
匈奴左贤王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那行,就依屈大人之言。”
郭横突然道:“还是我留下吧,我并不识得卫将军,又军阶卑微,怕与卫将军不好沟通,屈大人位高权重,又识得卫将军,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屈大人去接洽卫将军比较合适。”
屈武想了想点点头:“郭统领考虑的周全,这样子也好,那我就不耽搁了,我辞别王爷,先行一步了。”
匈奴左贤王微笑道:“那就全仰仗屈大人先行前去接洽卫将军了,我统帅大军随后跟进。”
屈武策马疾驰,出了千谷川,马不停蹄的沿着官道一路往南狂奔,约莫日落偏西时分,赶到了汉军大营。
营门口的哨兵远远的看见一个匈奴人疾马奔驰而来,立刻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一个哨兵大声吼道:“来者何人?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