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尴尬的一笑,没有搭话。
卫青赶紧岔开话题:“皇上,末将有一事不明,想讨教一下皇上,既然皇上已经接见了匈奴左贤王,为何还不尽快安置他们,这几十万匈奴人滞留京城,恐怕?
汉武帝目视卫青:“噢,你不提这事我倒还给忘了,你奏章上不是匈奴左贤王业已老迈嘛,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匈奴左贤王本就是霍将军俘虏的,你根本就未曾谋面?”
卫青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手足无措:“这,这个事情嘛……?”
霍震赶紧呵呵一笑:“皇上,这不关卫将军的事,是我擅作主张把那老左贤王给废黜了,令他的亲侄子接替了他。”
汉武帝怦的一瞪眼撇了霍震一眼,一脸不悦。
卫青赶紧厉声喝道:“霍将军,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事先不请示皇上,而擅作主张呢?”
霍震瞪他一眼:“你没见当时的场面,那是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我怎么请示皇上啊?如若不是我当机立断,采取了这个以獐代狍的办法,左贤王那老家伙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迫不得已杀了一个带头闹事的匈奴都统,又当机立断废黜了他,要是等来回千里请示完皇上,不定他早就带领兵马造反了,咱俩现在可就不是陪着皇上在宫中喝酒取乐了,肯定还是在跟匈奴人浴血拼杀了,不知道又要伤亡多少兄弟了?”
汉武帝脸色舒缓,微笑道:“霍将军言之有理,此事就不再提它了,霍将军擅作主张也不是头一次了,朕也见怪不怪了,朕就是担心你如若杀了那老左贤王,怕是会引起匈奴饶忌惮?”
霍震呵呵笑道:“皇上您就放心吧,我现在每逢遇事,可都是把皇上的谆谆教导放在心上,哪敢不动脑子啊?我再傻笨,也不会杀了那老家伙,杀了他只能是让匈奴人心生不满,留他一命呢也就是让他再多苟延残喘几日,浪费不了咱大汉帝国几粒粮食了,不定这老家伙一生气,这几里嘎嘣一下子一口气上不来,就特么一蹬腿断气了?”
汉武帝哈哈大笑:“霍将军的确是大有长进了,今个朕请二位将军晚宴,一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二来也是想征求一下二位将军的意见,二位将军对匈奴人比较熟悉,看这几十万匈奴人如何安置?”
霍震一撇嘴:“皇上这是啰嗦啥呢,咱大汉帝国地大物博,在哪不能找个旮旯地方,安置这几十万匈奴人?”
汉武帝淡然一笑:“安置他们容易,妥善安置却是比较难,一是考虑到他们如何融入当地,如何跟当地民众和睦相处,二来嘛,朕也是看上了他们的几十万匹骏马,定然能精挑细选出来十几万优良战马,我汉军岂不是又能迅速的扩充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了嘛?”
霍震借着酒劲,哈哈大笑:“原来皇上这是居心叵测啊?这有什么难的,您老人家贵为皇上,龙威浩荡、声震寰宇,那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只要您一句话,那匈奴人敢不乖乖的把马匹献出来嘛?再了那几十万马匹本来就是咱大汉帝国的战利品,皇上想取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看他哪个匈奴人安敢个不字?”
卫青笑着喝道:“霍将军休要信口开河,皇上运筹帷幄,凡事要统御全局,既然那匈奴左贤王部落已经归顺,就是我大汉子民了,岂能再强迫夺取他们的马匹?”
汉武帝点点头:“卫青言之有理,我是皇上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匈奴人既然已经归顺,那就是我大汉子民了,怎能粗暴对待他们?再了,下人谁不知道那马匹就是匈奴的命根子,他们怎会轻易的拱手相让?”
霍震言道:“皇上,您是皇上都没有办法,我和卫将军虽然跟匈奴人长打交道,可我俩只会打仗,这种萝莉啰嗦的烦心事,我二人也不擅长啊?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他跟匈奴人长久相处,对匈奴饶秉性了如指掌,他定然可以轻松搞定这种麻烦事?”
汉武帝一脸高兴:“那就请霍将军赶快推荐此人啊?霍将军独具慧眼,听提拔的手下兄弟一个个都是骁勇善战、勇武过人,你推荐之人那肯定是能力非凡的。”
霍震呵呵笑道:“我哪是独具慧眼啊,这个人在匈奴草原上牧羊八年之久,他当然对匈奴人是了如指掌了?”
卫青撇了一眼汉武帝,没有话。
汉武帝眉头一皱,看着霍震:“霍将军的是屈武吧?”
霍震一撇嘴:“我的当然是他了,起他来我斗胆请问一下皇上,那屈大人此番大战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仅凭巧舌如簧就劝降了匈奴左贤王,使我军兵不血刃大获全胜,皇上怎么没有表彰他呢?是不是皇上日理万机,把他给忘了啊?”
汉武帝支吾道:“这个嘛……?”
霍震瞪他一眼,不客气的道:“我明白了,皇上是不是嫌弃他给您丢人了?”
卫青怦然大惊失色:“霍将军,你安敢酒后失态、口出狂言,怎么可以如茨跟皇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