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守备沉默不语。
副都尉察言观色道:“都尉大人,要不然先释放了这个家伙,若是他血流而尽、一命呜呼,怕是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匈奴守备抬头望着空,一脸的忧郁:“这连日来阴雨连绵,老爷阴森诡谲,我老是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详的预兆,这厮来的突兀,又是凶神恶煞一般,岂知是祸是福啊?”
匈奴副都尉嘿嘿一笑道:“都尉大人,我等出生入死,就是亲手屠杀过的人又何止少数?我等若是迷信,恐怕那无数的冤魂早就把你我撕扯的粉身碎骨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丈夫奋力一搏就要抓住机遇,更要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我等此番若是大功告成,立马就可以荣华富贵,即使失败嘛,也有左贤王和王子殿下的前车之鉴可效仿,我等何乐而不为呢?不知道都尉大人还左顾右盼的忧郁什么?”
匈奴守备依然是踌躇不决:“我看这厮铜皮铁骨,哪有那么容易就一命呜呼?我倒是要打个赌,就吊他到黑时分看一看再,若是他一命呜呼,就是我等福缘浅薄,无福消受那荣华富贵,若是他侥幸不死,也可让连绵不绝的雨水冲刷干净他身上的煞气,我等就再做打算?”
匈奴副都尉不死心,还欲开口劝,匈奴守备一摆手厉声道:“好了,你无须再多言,我等的造化、是非得失,就看老爷的安排吧?”
靳蛮虎被堵上了嘴,浑身五花大绑,背朝上悬挂在半空,左臂上血流不止,身体在一点点的冰冷,他逐渐的昏昏沉沉,眼睛里金星凌日,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盘旋游荡,脑子里残留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他,自己已经魂魄出窍,准备踏上黄泉路,寻找鬼门关了?哎,可悲可叹呐,老子此番真特么是死的窝囊啊,想我靳蛮虎顶立地的一条八尺大汉,本欲想浴血沙场,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倒要命丧这名不见经传的荒郊野岭了?
突然,靳蛮虎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使劲的拖拽着自己,他悬浮游荡的身体似乎在一点点的往上挪,这是怎么回事?靳蛮虎突然油然而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莫不成老爷开恩,不让自己到阴曹地府去了,难道是要让自己上当神仙了嘛?
耳听一声大吼:“特么的,看样子这厮还没有断气,这家伙居然如茨命大?赶快给他松绑包扎伤口。”
恍恍惚惚之中,靳蛮虎感觉到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自己翻来覆去的折腾,靳蛮虎心里头的算盘快速拨拉着,听这乱哄哄的动静,难道老子没有死,难不成老子又还魂阳间来了?如若是老子真的没有死,是不是这匈奴守备心思活动了,老子是不是就有机可乘了,这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呢?
浑身的剧痛让靳蛮虎禁不住一连声的哎哟,他挣扎着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骂道:“你们特么能不能轻一点,想把老子特么疼死啊?”
匈奴守备呵呵一笑:“这家伙还真特么是个硬骨头,都特么到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了,还特么如茨嘴硬?你们都特么轻一点,别没有吊死他,再让你们毛手毛脚的给折腾死球了?老子留着他还有大用处呢。”
靳蛮虎感觉有人在给他左臂上包扎伤口,慢慢的血流似乎静止,身上也逐渐的有了一丝的温暖。
匈奴守备一声令下:“看样子这家伙是彻底的活了过来了,把他抬到下面屋子里拾掇一番,让他利利索索的醒过来,老子跟他还有话。”
几个兵士七手八脚地抬起了靳蛮虎,慢慢的迈开了脚步。
一个匈奴兵士嘟囔道:“这家伙真特么死沉,咋比一匹死马还沉重呢?”
又一个兵士嘿嘿一笑:“你嘟囔个屁,你特么眼瞎啊,没看这家伙长的比我等都高出一半身子,真特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人类?我看他就是一个从大山里跑出来的巨兽,他狗日的能不比死马还沉重嘛?咱这是名副其实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几个人嘿呦嘿呦的把靳蛮虎抬下了楼道,来到了一间屋子里,有人扯拽掉了靳蛮虎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盖上了一条羊毛毯子,靳蛮虎立刻感觉身上暖和和了起来。
有冷到热这么一个大转变,看来狗杂种们是要上钩了?此刻的靳蛮虎已经彻底的清醒,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匈奴守备一声令下:“速速去给特使大人弄一壶热的奶酒来。”
靳蛮虎也不客气,拿起羊皮袋子的酒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霎那间浑身清爽舒服,除了左臂疼痛外,浑身上下都能活动自如了。
匈奴守备呵呵一笑:“特使大人,真的是对不住了,这兵荒马乱的在下也是迫不得已之举,还望特使大人见谅啊?既然特使大人无恙了,是否可以谈一谈你的行动计划呢?”
靳蛮虎懒洋洋的瞪了他一眼,揶揄的道:“怎么守备大人不再怀疑我是汉军的奸细了?”
匈奴守备尴尬的一笑:“误会,这纯粹都是误会嘛,既然咱话都开了,特使大人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