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犹疑言道:“霍大将军,这个办法有点狠,一定会让丞相大人难堪,自然也会惹的那个庞大利益集团的记恨,经此一番,你我可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你我可都要做好思想准备,以防日后他们的打击报复?”
霍震轻蔑的一笑:“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我二人堂堂正正,还能惧怕他们打击报复嘛?”
张汤长长的叹了口气:“有道是人心叵测深似水,那些人权势熏,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下官一大把岁数了,也算是早已经看破红尘、淡泊名利了,可霍大将军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又单纯坦荡,从无提防人之戒心,下官实在是替你担心啊?”
霍震呵呵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我霍震一介堂堂的大丈夫,又何惧哉?难道我还怕他们耍什么阴险狡诈不成?只要能彻底的剿灭匈奴,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张大人无须替我操心,你尽管来?”
张汤一咬牙:“既然霍大将军如此肝胆相照,即使赴汤蹈火,下官也要奉陪到底,跟你一起荣辱与共,我的想法是,只要皇上一批准咱的措施计划,第一步,霍大将军就立刻以“全国筹备军需总务督检”的名义下发律令,严令各地州府严格统计田亩,以田亩的好坏划分等级,对那些田亩无数的豪绅大户,要他们主动的申报田亩数量,按照等级缴纳筹备,再让各州府衙门派人广为宣传,先在全国范围内掀起轰轰烈烈的声势,给那些心存侥幸、执迷不悟,妄想负隅顽抗的人施加压力。
这第二步,咱就“擒贼先擒王”以儆效尤!就拿丞相大饶几个狩猎场开刀,自然那狩猎场肯定不会在丞相大饶名下,咱呢也佯装不知,给他们先礼后兵,限令他们时日交出马匹,那些个名义上的狩猎场主自然肯定是不敢擅作主张,必然会立刻通报丞相大人,咱就借此机会跟丞相大人摊牌,逼迫丞相大人交出隐匿的田地数目,让他依照田亩数量和等级缴纳筹备?”
霍震高心点点头,却还是有点心存疑虑:“张大人言之有理,你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可我还是不明白,就算咱直接拿他狩猎场开刀,他怎么就会乖乖的就范呢?”
张汤胸有成竹:“丞相大人那几个狩猎场树大招风,下人心知肚明,如此庞大的狩猎场岂是一般的权贵能拥有的?虽然下百姓未必会清楚是非曲直,但他们定然猜测那是跟顶层大人物有关,朝堂上下自然是人人心领神会,自然丞相大人也心知肚明这一点,咱若是动他的狩猎场,他岂能不怕丢面子?
咱之所以拿那几个大狩猎场开刀,就是因为它们涉及面,但影响必然广泛,也能起到“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杀一儆百”的作用,岂不是一措并举?若是真的能把丞相大人逼迫出面,咱就好话劝导他,要他自己主动的申报田亩数量,还能落个表率楷模的好名声,他若是执意不肯,就提醒他考虑后果,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咱是奉旨公办,无论如何一定会秉公执法,只要他不怕再难堪?”
霍震笑的合不拢嘴:“好,咱就这样子办!”
张汤轻轻的叹了口气:“下官还是想多嘴提醒霍大将军,这办法虽然好是好,但就是风险太大,咱第一个就拿丞相大人开刀,势必会引起他身后的那个庞大利益集团的记恨,你还是要谨慎心啊?”
霍震淡然一笑:“张大人无须再多言,我自有分寸。”
数日后,霍震亲自带着一干随从,策马来到长安城东郊百里外的狩猎场。
狩猎场大门口尽皆高大的木头栅栏,有几座茅屋杵立。
胡大海亲自策马来到门口,一声大喝:“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打开栅门,霍大将军前来奉旨公办!”
没一会,栅门缓缓的打开,走出了一高一低两个仆从模样的人。
高个子撇了一眼马上的胡大海,不冷不热的道:“敢问大人是哪个衙门的?我等下人并不认得什么霍大将军,不知尔等到此有何公干?”
胡大海厉声喝道:“大胆狂徒,见了霍大将军安敢不拜?”
霍震策马上前,笑呵呵的道:“胡大人休要为难他们,他们只是下人,长久偏居荒郊野地,不认得我情有可原,本将军只是奉旨公办,让他们唤出管事的人来即可。”
胡大海厉声喝道:“尔等速速前去唤出你们的管事场主来!”
高个子仆从为难的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狩猎场广袤无际,我家场主正陪着一些达官贵人在里面狩猎,怕是一时半会找寻不到?”
胡大海勃然大怒,呼的一跃下马,刷的抽出明晃晃的腰刀,怦的一下架在他脖子上,厉声吼道:“你这厮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是特么活的不耐烦了?霍大将军仁慈,你不认得霍大将军情有可原,难道不识的我等是刑司廷的衙役嘛?你家场主不就是陪着几个达官贵人狩猎玩乐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刑司廷是干什么的,你特么不会不知道吧?你再敢装糊涂搪塞,信不信老子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立刻将你拘押?你特么是不是想尝一尝坐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