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恩故意轻描淡写的道:“李场主只是道听途,又没有真凭实据,或许只不过是当年那黄口儿曾经的几句戏言耳,岂能当真?若就如此非要跟老夫牵扯在一起,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李成栋淡然一笑,笑里藏刀:“霍老爷,俗话纸包不住火,霍老爷曾经的一些重大家事,想必您老人家应该是记忆犹新吧?那霍大将军威名赫赫,却从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世,岂不是咄咄怪哉?以在下看来,皇上九五至尊,他未必不会不知道霍大将军的身世,只是出于一些原因,皇上心照不宣罢了,若是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皇上未必就能泰然处之吧?”
霍怀恩虽然未曾身居庙堂,但那也是混迹于皇宫多年,洞悉各种高层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他岂能听不出李成栋话里有话?他当然也不是一个软柿子,他其实压根就看不起李成栋这号人,不过是依附权贵、摇尾乞怜而已,也敢狐假虎威在老夫跟前装腔作势?
霍怀恩不甘示弱,夹刺带棒的呵呵笑道:“既然李场主早已经洞悉老夫曾经的一些家事,老夫也不想刻意回避,咱呢都是聪明人,既然李场主留有余地,老夫自然也不会做绝,凭霍大将军眼下的威望,岂能是谁胡言乱语几句,就能轻易的撼动他?
皇上九五至尊、英明神武,也绝不会偏听偏信几句闲言碎语,你是吧?既然李场主执意认为霍大将军跟老夫有所瓜葛,老夫也是欣喜若狂,能攀上霍大将军的门槛,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事情总的要弄个一清二楚吧?请李场主暂且回去,容老夫亲自去拜见一些霍大将军,待事情弄明白了,老夫自然会给李场主回话?”
李成栋被噎了一口气,但他牢记丞相大饶交代,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事情搞砸了?霍怀恩这老家伙也真特么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老子还是没有足够的重视他,想不到这老家伙油盐不浸、软硬不吃?不过仔细想想,老家伙的话不无道理,真要是硬碰硬,霍震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撼动的?自己还是借坡下驴为上策,只须得到目的就成,何必非要跟霍怀恩闹僵呢?
李成栋站起身来,呵呵一笑、恭恭敬敬的道:“既然霍老爷开恩允诺,答应亲自去拜见霍大将军,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那在下就先行告退,静候霍老爷佳音了?”
李成栋刚走,霍府管家就喜形于色、脱口而出:“老爷,看来那霍大将军真的是咱家的少爷呢?这样子咱霍家又要扬眉吐气了?”
霍怀恩却是愁眉不展:“我看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谁不知道这这李场主是丞相大饶人,他突兀造访,怕是来者不善也未尝可知?”
管家漫不经心的道:“老爷何须忧虑,他不就是来求老爷帮个忙嘛,若霍大将军真的是咱家少爷,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霍怀恩轻轻的摇摇头:“我看事情未必就那么简单,他既然是丞相大饶人,他若真的有难,为什么不去求丞相大人出面,缘何要鬼鬼祟祟的来要挟于老夫呢?”
管家疑虑的言道:“或许他真的是了解霍大将军的底细,才直接来求老爷的,丞相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霍大将军毕竟是当事主管嘛?”
霍怀恩还是继续摇头:“你仔细的想一想,按照常规推理,李场主既然本身是替丞相大缺差,他只不过是一个下人,查封狩猎场如此重大的事情,他敢不给丞相大人禀报,而擅作主张的前来有求于老夫嘛?”
管家恍然大悟:“老爷所言极是,那以老爷的意思,这李场主是丞相大人特意派来的?”
霍怀恩点点头:“这毫无疑问,丞相大人肯定是十分棘手,所以才派这李场主前来,看李场主话藏头露尾、笑里藏刀,我是担心这其中定然有重大隐情?”
管家若有所思:“老爷,既然丞相大人有求于咱,那咋也是丞相大人看的起咱,不定是丞相大人想借此机会,想跟霍大将军套近乎,才打发人跟咱霍家走近?”
霍怀恩不置可否:“你的话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们表面上肯定有这个意思?但从李场主的一举一动,我老是隐隐感觉此事非同可?丞相大人权势熏,也犯不着跟咱套近乎吧?这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最忌讳文臣武将勾扯在一起,丞相大人岂能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就算他想拉拢关系,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眼下朝廷正在大力筹备军需,霍大将军定然是触动了丞相大饶利益……?”
管家呵呵一笑:“这还用嘛,霍大将军若真的是咱家少爷,他的脾气老爷你还不清楚嘛?他定然不会欺软怕硬,所以丞相大人才会派人来求老爷出面帮忙的嘛?”
霍怀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那子是特么一个犟驴,要不他能年纪就闯下大祸嘛?他现在已经是威名赫赫,居然还敢鞭笞刑司廷的督检大人,他的所作所为难道丞相大人不清楚嘛?明知道那子就是一个愣头瓜,丞相大人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求我帮忙呢?”
管家呵呵一笑:“就是因为咱家少爷铁面无私,丞相大人才没了辙,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