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迟疑了一阵子,拳头里攥着一把冷汗,想着师父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由暗想道:“那白布的血迹,乌黑透紫,看去极有中毒迹象,前日里师父病情的好转,绝非是回光返照,师父他定是中毒而亡。”
此刻。
罗天也来到了他的身后,看着那些血迹也不由一惊,暗想道:“怎么会这样?尸体抬进来的时候不都没有血迹吗?莫非是林翼体内毒性发作,然后从嘴里溢出的淤血?”
他微微一顿,便对着隗东说道:“三师弟,后面还有很多师兄弟等着祭奠师父的亡魂呢,你已祭拜完毕,赶紧走吧!”
隗东心里真是火冒三丈,可深信年长的倪佑定会另有妙招对付罗天,便忍住了一时之气,再说师父尸骨未寒,在其灵堂之大动干戈也是不妥。深深一揖,便含痛离去。
倪佑也同样发现了那些异常的血迹,也觉得林翼之死,绝非正常病痛死亡那么简单,这其间一定与罗天脱不了干系。同时,他也看出了隗东心里的憋屈,为了顾全大局,隗东可算是憋回了心间的那口恶气,如若不然,以隗东的脾气,他即便知道是死路一条,也定会和罗天较量个鱼死网破。
这时候的罗天,脑袋里出现了百种可怕的念头,也不知下一位会祸及到谁的身?这次点苍派死了最强的对手林翼和大师兄洛阳千,就剩隗东一人最具挑战性了,所谓独木难支,他也知道隗东一人根本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得意洋洋,看了尸体一眼,微微一抹邪笑,便转身而去。
不知不觉,已到了四五更天。
隗东一直难以入眠,找到倪佑来到一个偏僻的绝涯边,二人便开始讨论起此事来。
黎明将至,天空一望无际的深蓝,慢慢初开。
秋天的风,吹得有些透骨,他们所在的位置,恰是一个制高点,风的呼啸,几乎可以避开被人偷听的可能!
只听得隗东叹声说道:“倪前辈,你是点苍派的资深,一路走来,点苍派的点点滴滴你都是历历在目,派中的人和事,也只有你能够了若指掌了。”
倪佑长叹数声,沉声说道:“说得没错,老夫若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活不到今天,不过,为今看你忠厚朴实,实不忍看他们加害于你。所以这一次,为了护你周全,我也算是抛头露面,估计也被罗天给盯了。”
隗东面带愧色,心存感激地道:“倪前辈,大恩不言谢,容日后慢慢报答。不过我不会让你卷入这场点苍风波的,这一次,势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大师兄方走数日,师父又惨遭毒手,师父的死,定是那罗天一手操纵的,今日的灵堂之,我相信你也看出了一些破绽,这个罗天真是不择手段,丧尽天良。”
倪佑一阵苦笑,喟然说道:“这些事情,老夫早已司空见惯了,点苍一直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中度过的,从不曾遇到一个真正的豪杰来组织这群有志之士。”
说着,他不由抬头仰望稀疏的星空,“呵呵”笑道:“点苍定能躲过此劫,虽然林翼和洛阳千都已经撒手人寰,可这次定会出现一位英姿勃发之士来为点苍主持大局,还林翼一个公道,助点苍重振雄风。”
隗东听之,也深感宽慰,高兴地道:“敢情倪前辈还会夜观天象?真是难能可贵,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希望这次点苍能借您老吉言,渡过此劫。”
倪佑笑道:“这次明显就是罗天设计的一个圈套,他下毒将林翼毒死,趁点苍无主,伺机而动,想趁机篡夺点苍派掌门之位。”
隗东接口说道:“前辈也认为师父是中毒而死?”
倪佑叹道:“今天在灵堂前,我便已经看出了林翼为中毒而亡。”
隗东道:“没错,师父就是中毒而亡,昨日不知是谁值日照顾师父?”
倪佑想了想道:“昨日值日者乃是点苍派的一位元老,他叫刘佳庆。”
隗东寻思道:“刘佳庆?我认识他,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看去老实敦厚,不像做坏事的人。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我得找到证据,将罗天的恶行公诸于众,绝不能让他阴谋得逞。”
倪佑叹道:“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吧!”
二人趁天将亮,又迅速摸到了刘佳庆的卧房外,见那房门半掩,二人深觉蹊跷,轻轻推门而入,眼下一幕,让他二人大吃一惊。
只见刘佳庆被一条绳子勒住了脖子,被悬挂在房屋的梁,双眼紧闭,舌头也伸出半截在了外面,看去极其恐怖,显然早已气绝身亡。
隗东看着这场面,第一反应只冒出了四个字:“杀人灭口?”
说着,已将刘佳庆僵硬的尸体解了下来。
倪佑面色暗黄,在刘佳庆脖子处轻轻一摸,低声说道:“他是被人害死后才掉去的,这个罗天真是太狡猾了,做出刘佳庆自杀的假象,让人觉得他是畏罪自杀,以为这样就可以以假乱真。”
隗东一听,气得咬牙切齿,两只手掌捏得“格格”作响,闷声说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