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喧嚣之声戛然而止,都将惊诧的目光望向沈浪,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孩子,胆小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了,没想到在这个点苍的多事之秋,他却能这般挺身而出。
只见他满脸从容,那股常见的稚气和怯懦显然已不复存在。
他大步跨入大堂中间,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正欲启齿说点什么,却见齐添福大声说道:“罗……掌门有所不知,昨夜这孩子不知怎么吃坏了肚子,其间又反复高烧不止,估计是被烧坏了脑子,我这就带他到山下的叶郎中那里看看去。”
说毕。
便伸手去扯住沈浪的袖子。正欲起步,却见罗天满脸质疑,“呵”地一笑,大声说道:“是吗?我看这孩子不是脑子烧坏了吧,而是固派之心出了问题,仔细想想,他已在点苍呆了好几年了,点苍的规矩他该是比谁都清楚吧?”
大伙肃立,都被沈浪这始料未及的举止所震撼,不过他们都知道,以罗天的脾气和心胸,沈浪这次是摊大事了。
听完罗天之言,沈浪出乎众人意料地发声了:“二师兄,点苍派的规矩我确实是牢记在心,历届掌门推选,都是全派所有师兄弟举手表决,今日这掌门一任,怎可这样草率定之?或许是我沈浪年轻气盛,确实有些不懂规矩,不过不管怎样,此举关乎点苍派的生死存亡,我以为不可如此苟且马虎!”
齐添福知道沈浪祸从口出,不由一阵紧张,气忿地在其耳边低语道:“你不要命了?”
说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手突地用劲,扯着沈浪便向大堂外走,试想让这孩子离开这是非之地,万事保命要紧。
这时。
全派下,气氛尴尬危殆,大伙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孩子,竟然敢如此跟代理掌门真锋相投?
罗天胸中藏着怒火,未待二人离开,便已厉声喝道:“慢着!”
说着已反面走进堂来,拦住了齐添福与沈浪的去路。
齐添福一惊,立即想着应对之策,双目一转,笑着迎前去对着罗天说道:“罗掌门,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所谓童言无忌,沈浪师弟他还是个孩子,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罗天突地“哈哈”笑道:“我罗天乃胸怀之人,怎么会跟一个黄毛小子斤斤计较?再说了,这沈浪从小在我点苍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不管他对我怎么偏见,我都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齐添福为了保护不知天高地厚的沈浪,低三下四地笑道:“罗掌门真是磊落之人。”
说着,继又严厉地对着沈浪说道:“沈浪师弟,还不赶快感谢罗掌门厚恩?”
边说,边移站沈浪身旁,轻轻用手拐了沈浪两下。
沈浪天生倔强,看起来个头虽小,脸却露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刚毅,他凌然向前走出两步,笑了笑道:“大丈夫死而何惧?我沈浪年龄虽小,却从不向邪恶低头,这其间,本就是一个阴谋诡计,此番大师兄刚走,师父又天年不测,这种巧合,本来就是早有蓄谋,只是不知那作恶之人……。”
为了大义,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正欲继续滔滔不绝,罗天突地狂声吼道:“沈浪,够了。而今师父尸骨未寒,你竟在此鼓唇弄舌,信口雌黄,你当真是没把我这个代理掌门放在眼里吗?”
齐添福见罗天气得七窍生烟,那心里真是万分焦急,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这回恐怕就是神仙下凡,也难救他了!
很多师兄师弟,这次都对平时胆小如鼠的沈浪刮目相看,谁都没有想到,他竟敢直接如此无理地顶撞代理掌门?
只见他面色从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冷冷笑道:“二师兄,杀头不过头点地,这次请恕我沈浪无理了,不过师父的死因确有蹊跷,三师兄隗东也定是谋了不白之冤。你若不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众师兄弟也难以信孚啊!”
自始至终,他都没叫过罗天一声罗掌门,说明他根本就不认可这个掌门。
他这话一出,人群中突地有人接口说道:“罗掌门,我觉得沈浪师弟说的很对,我也觉得害死师父之人是另有其人,三师兄为人正直,从不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又怎么可能下此毒手害死自己师父呢?”
罗天真是气得暴跳如雷,看着大伙又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也显出了一些焦急。不由厉声说道:“列位,师父之死,不是那隗东所为还会有谁?师父在临终之前,就只吃过隗东所抓的药,他这才是真正的早有预谋,而今师父就是中毒而亡,不是隗东有意陷害是什么?”
方才说话之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人,他个头大,声音响,听罗天这样草率的就给隗东定了刑,实在有些唐突了。
他向前走出两步,站在沈浪身前,义然对着罗天说道:“罗掌门,三师兄乃仗义之人,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再说了,除了三师兄抓的药外,师父肯定还吃过别的东西,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此事是三师兄所为呢?”
沈浪说道:“说的没错,前几日师父的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