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十指穿插扣在翘起的膝盖上，看着瑟瑟发抖的史密斯，眼神轻蔑：“虽然身处这种世道，立场确实是最善变的，这或许是正确的。”

“但很可惜，我没死，而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立场不坚定的人。”

江无风神色淡漠：“我今天，如果放了你，我有什么资格，去面对我兽神教会因你死去的几百教众？”

红艳艳的酒杯被粒子托起，缓缓飘到史密斯身前。

“喝了吧，哪怕卡伦斯今日亲至，也救不了你。”

“大人…”

一句话瞬间瓦解了史密斯所有的小心思，他的眼神哀求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江无风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记得当初，是你跟我说的，杀一个人就要干净利落，免得被人调包，日后生患，这句话，我至今受用。”

史密斯嘴唇嗫嚅，耳边的声音回荡，如同死亡的哀歌，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肥厚的手掌抓过酒杯，看着其中晃荡的猩红液体，史密斯的心中满是苦涩。

反抗？可能么？

不说这位如今实力如何，就是当初那般也是让如今的自己仰望的存在。

当死亡已成定局，史密斯眼中露出一丝怅惘，缓缓端起酒杯，张开了喉咙。

倘若当初自己能忍受住普罗斯坦的诱惑，依靠自己的小聪明找到兽神教会的人，帮助他们逃脱…

那结局，会不会变得不同？

酒液于口中回荡，干涩的微苦顺着味蕾一路蔓延，恰如他现在的心境。

“这，就是后悔么…”

杯脚扬起的那一刻，江无风的手指微微于空划过，灯光阑珊映照出的半壁上，大好头颅腾空而起，血如泉涌。

江无风没有多看一眼，转身离去，在粒子切割过的那一刻，大脑和凝合体都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

其实史密斯不承认也可以，但江无风依旧会杀他，在末世里，杀死一个人，只是怀疑就够了。

“真是让人讨厌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