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山看着杨真,扬声道:“今日我们在此观潮,那就以观潮为题,写一首诗如何?”
杨真应了一声,接着一群人散去,柳诗诗扶着杨真走到了台子上,知画和安宁紧紧跟着,只不过安宁看向张青山的背影,目光中带着几分的杀气腾腾。
几人站在台子的一侧,面对着前方的三座山,海中的浪涌动着,有如一道白线一般滚滚而来。
夏明朗和刘宁走到了杨真的身前,夏明朗微微笑道:“杨贤侄,恭喜了!”
刘宁也拱了拱手道:“贤侄,我们都在杨柳镇,日后一定要多多亲近,柳大家见闻广博,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仰仗她。”
杨真回了一礼道:“多谢两位大人!”
柳师师也跟着回了一礼:“相公能得两位大人抬爱,妾身谢两位大人。”
夏明朗和刘宁哈哈一笑,夏明朗接着摇了摇头道:“以前的时候,柳大家从不会向人低头,现在为了杨贤侄低头,这才是让人羡慕的感情啊!”
柳师师微微一笑,有如白莲花一般纯净。
杨真拱了拱手,扭头看了柳师师一眼,目光中透着几分隐约的眷恋,炽烈至极。
有一种感情,始于平淡,但因为真正的相知,所以始终炽烈,始终眷恋。
这样的情绪让柳师师的眸子中浮动着几分的喜意,她不由紧紧握着他的手。
垂落的袖子遮住了两人的手,杨真回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这个时代,从未有人这么放肆地拉着女人的手,但十指相扣,却是代表着真正的情投意合,所以柳师师的眸子中浮起一抹隐约的泪斑。
夏明朗和刘宁回身离去,但所有士子看向杨真的目光却是又有些不同了,这样两位官家的人对他和颜悦色,这代表的意义自是深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明朗和刘宁看好杨真的前程。
柳师师把头凑在杨真的耳畔,轻轻道:“杨郎,我心里很欢喜,只是人前与我十指相扣,不免会被人说成轻浮,还请杨郎松手。”
杨真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我从不掩饰对自己女人的喜好!你能自降身份,成为我的妾室,我自当不会负了你,难道你不愿意?”
柳师师认真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道:“愿意!杨郎不管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疯过一世,我也陪着杨郎。”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的欢呼音:“浪来了!”
远处的大浪涌动着,自两山之间闯过,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震雷般的声音回荡着,久久不散。
眼前所见、耳内所听,俱是浪潮。
这样的天地伟力,让杨真也有些失神,从前的时候,他也从未真正观过潮。
虽说他有许多的机会去观潮,工作的地方离开观潮圣地也不远,但却就是没有去过。
那时的他,总觉得未来还有无数的机会去观潮,所以他把心思都放在了海外,再或者是偏远一些的旅行圣地。
没想到一旦错过,那就是永远。
所以看到眼前的大潮,杨真也受到了震憾,他的心胸却也是陡然之间变得开阔了起来。
此生一定不再留有遗憾,想做的事就要去做,痛快行事,想爱就爱,放肆一些又如何?
“安宁,研墨!”杨真轻声道。
安宁在一侧的台子上放下了书具,柳师师和知画也过去帮忙,将纸铺好,研墨洗笔。
杨真长长吐了一口气,走到纸前,提起笔来,一时之间只觉心中气涌,有如浪潮一般。
这股浪潮使得他感到越来越豪迈,直接挥毫。
“望飞来半空鸥鹭,须臾动地鼙鼓。截江组练驱山去,鏖战未收貔虎。朝又暮。诮惯得、吴儿不怕蛟龙怒。风波平步。看红旆惊飞,跳鱼直上,蹙踏浪花舞。
凭谁问,万里长鲸吞吐,人间儿戏千弩。滔天力倦知何事,白马素车东去。堪恨处,人道是、属镂怨愤终千古。功名自误。谩教得陶朱,五湖西子,一舸弄烟雨。”
这是标准的行书,飘逸至极,却又不失颜体之沉厚。
柳师师看到五湖西子时,目光连连,这是自比范蠡与西施了,其中的情愫自是不与外人说,但却让她心中幸福。
放下笔时,柳师师拿起杨真的印章,直接盖了上去,此时风住声息,大浪已过,海中恢复了平静。
柳师师扬声道:“请两位大人品鉴!”
夏明朗和刘宁走了过来,看到这首词之后,目光动了动,夏明朗叹了一声:“真是豪迈至极,自古未有!”
“贤侄果然是心有万千山河,这样的心度,未来可期!”刘宁扬声道,带着几分的赞叹。
张青山这时也放下了笔,扬声道:“请两位大人品鉴!”
夏明朗和刘宁走到他的身前,看了几眼,刘宁道:“颇有灵性,如果没有杨贤侄的话,这首诗也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