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得公子看重,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我也没别的想法,若是能为公子解些疑难,便知足了。”
公子手里握着一块玉佩,仔细的把玩着,良久没有说话。
“秦小姐被接走了?”公子的脸被遮着,看不清喜怒。
范阎点点头道:“是的,秦家在这里平郭城也有商号,我们一回到平郭城,第二天我就派人通知了秦家的管事,这里的大管家亲自来接的人,昨天已经南下,准备乘海船回燕国。”
“嗯,你做的很好。听说秦姑娘在草原上连续遇到了好几波追杀?”
年轻公子云淡风轻的问着。
“这个我不清楚,我遇上她的时候,有一个东胡少年在保护她,那个少年为了让我们脱身,亲身涉险,引开了追兵。”范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的众人,尤其目光聚焦在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身上一会儿,似乎又想起了草原上分别的一幕。
“就是秦姑娘死活不肯走,非要寻找的那个东胡少年?”公子有些意外,秦家幼女秦无衣在燕地声名远扬,甚至在诸国中也是神秘的美人之一。
“生女当如秦无衣。”可不仅仅是说说的。
“不错,其实是我有负燕兄弟在先,他离开时,曾交代我保护好秦姑娘,在平郭城等他。是我毁了约,失了信,将秦姑娘交给了秦家人。”
“你很在意他,不过是一个东胡人而已?”年轻公子觉得好奇,范阎在家族里是出了名的冷漠,除了自己父亲的话,别的人谁的话都不听,也不交往,没想到居然能对一个东胡儿有这般的评价。
“公子,他不一样!”范阎低着头,忽然顶撞了一句年轻公子。他想起他们两个人的相遇,交恶,以及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虽然两人年龄差的大,但那个东胡少年,却比他遇到过的许多人都值得信赖。
那是一个在关键时刻可以托付后背的人!
范阎有这种感觉。
“你很在意他?”公子玩味的看着圆乎乎的范阎,低声问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冷。
范阎有些结巴,他收敛心神,忙道:“公子,他在草原上救过我的命。”说到后面的时候,却坚定不疑。
他能从箕尚武的刀下活下来,能从阿依律的刀下全身而退,燕蛮儿功不可没。
年轻公子站起身来,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酒楼外面的楼梯上,在楼梯上向下看,能够看得更清晰。范阎也忙爬起身,跟在了后面,站在年轻公子的身边。
他很自觉的落后年轻公子半个身位。
“真是有趣啊,一个东胡的小子不仅让我们的范胖子刮目相看,而且让不世出的秦家幼女做出那般惊世骇俗的举动,也算得上奇闻了。看来这一趟,我走的不亏啊。”年轻公子双手放在背后,他极爱干净,本来想要扶住楼梯的,结果瞥眼看见楼梯上有一层淡淡的灰尘,便蹙着眉头,站的远了些。
四五个护卫暗中为两人护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
范阎微微皱眉,其实那天他们在燕蛮儿引走追兵之后,立即启程南下,很幸运的是路途之中没有再遇上岔子,便抵达了平郭城。
本来他们在平郭城等待,范阎也没有发现秦无衣的身份。直到那天傍晚他看见了秦无衣衣角的一个标志,那是燕国秦氏特有的狼型图腾。范阎立即派人四处打听,一打听之下,才断定秦无衣是在草原上走散的秦家幼女。
范阎喜笑颜开,他在北境数十年,为的便是和燕国贵族搭上关系,只不过,燕国对中原诸国的戒心非常重,他在燕地数十年都没有什么进展,如今看到这个结交燕国秦氏的机会,哪里还按捺的住。
再加上他们的公子从南边过来视察,合计之下,便将秦无衣安全的消息透露给了秦家在箕国的商号。
秦氏是燕国北境大族,在草原上和箕国都广有耳目,他们或藏于商贾之中,或匿于行伍之内,势力不小。
“公子,我已经失信于燕兄弟一次了,这次我不能袖手旁观,我要救他!”范阎都有抽自己两嘴巴的想法,他当时太冲动了,被功利心冲昏了头脑。
当他看到燕蛮儿出现在平郭城的街市上时,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两天他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眠,他刚把秦无衣送走就后悔了,他本应该保护秦无衣在平郭城等燕蛮儿的。
可是,他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