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长的音,终于还是唱了出来,他边喝酒边唱歌,仿佛能把所有的烦恼都能唱出来。
他的歌声并不好听,可那些牧民有感于歌词中的雄浑之意,都兴奋不已。
他们还没有听过这首歌,所以都跟着燕蛮儿一起唱了起来,草原上,一片欢腾景象。
“白狼川,燕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哎!”所有的人都高声唱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
在漆黑的草原上,秋风烈烈,除了星空上稀疏的几点星星外,似乎天地都被黑暗厚厚的笼罩着。
草原上的喧闹慢慢的沉寂下来,除了虫子不时地发出一些杂音外,整个草原上静的可怕。
黑暗中,两个人骑着马慢慢的向前走着,在两人的旁边,还有一匹马背上,横放着一个少年。
前面的模样有些狼狈,在马儿的颠簸下,少年不时地呕吐一声,却正是喝醉酒的燕蛮儿。
呼韩耶和达曼两个人互相抱怨,呼韩耶抱怨道:“达曼安答,都怪你,不该让燕蛮儿安答喝这么多酒的,你看看,你把他都灌成什么模样了。”呼韩耶认识燕蛮儿不久,虽然已经结拜了安答,但仍然还在了解认识当中。
他眼中的燕蛮儿一直是冷静睿智的模样,可今天?
“来,给我再来一壶!”燕蛮儿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显然已经醉的不轻。
达曼在一旁捂着嘴强忍住大笑的冲动,说道:“呼韩耶安答,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和燕蛮儿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酒量我比你清楚,你以为今天是我逼他喝的啊?”达曼一脸无辜的模样,他看着呼韩耶。
“难道不是你逼的?”呼韩耶看着燕蛮儿的醉态。
“当然???不是了。”达曼呼出一口长气,打了一个酒嗝,他喝的也不少。“燕蛮儿是自己想喝,如果今天我不把他推到人群里去喝酒,他一定会一个人爬上白狼山去喝酒的。”
达曼转眼看了一眼燕蛮儿,有些伤感的说道:“燕蛮儿和我们不一样,你别看他有时候大大咧咧的,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可事实上他是活的最辛苦的一个。从小到大,他把所有的委屈和悲痛都埋藏在心底。”达曼和燕蛮儿从小一起长大,也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朋友。有时候达曼总爱插科打诨的欺负燕蛮儿,除了恶作剧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让他放下心防。
“他真这么苦?”呼韩耶其实也能淡淡的感觉到一些,只是终究感觉不深。
“嗯,我记得小时候,他受了欺负,从来没有哭过,那怕一次我也没看到过,他都会一个人跑到白狼山上,拼命的练刀,拼命的练箭术,然后一个人去报仇。如果打不过,就回去在练,就是这股意志支撑着他一直前行的。”达曼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他们互相在草原上干架的情形。
“后来怎么样了?”呼韩耶问道。
“后来啊,后来他就得罪了右都尉赫舍里的儿子,结果差点被打死。我当时没办法,告诉了燕伯母,结果燕伯母一人一骑闯进了右部大营,折断了赫舍里儿子的胳膊。燕蛮儿后来知道了是我告诉了燕伯母,整整三个月没有理我。后来他告诉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告诉燕伯母他受欺负或者受伤。”
呼韩耶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的心里很苦啊。”
达曼说道:“谁说不是呢,都是他父亲害的?”
“他父亲?”呼韩耶惊问道,他一直没听两人说起过燕蛮儿父亲的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的故事。
达曼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应该和燕蛮儿的身世有关,草原上知道内情的人也没有几个。”
呼韩耶叹息道:“我明白了,达曼安答,谢谢你今天的坦诚相告啊,不然我都不知道燕蛮儿安答经历了这么多事。”
达曼摇摇头,笑道:“我告诉你的原因就是想让你知道,燕蛮儿其实和我们一样的,你千万别表现的过于热络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是极乐观的人,也是一个极敏感的人。如果有些事做的太过刻意,他会察觉的,倒生了嫌隙。”
“这个我知道。”呼韩耶点点头,他忽然觉得,能有这两个安答,确实是人生中的一件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