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话就如一根火星,点燃了燕国士兵心中被压抑了许久的愤怒之火。
也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杀!杀!杀!”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喊起来。
“杀!”
“杀!”
“杀!”
这是一支全新的军队,这是一支改头换面的军队。如果前面他们是为了服从命令而打仗的话,那此时,他们便是为了尊严。
为了那个不曾被尊重的尊严。
他们想把失去的尊严夺回来,用刀,用剑,用意志,用必死的决心。
秦朗平时混迹于阁楼舞坊,做的是二世祖的荒唐事,的是纨绔子弟的轻浮言。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他也是那场碣石山大战的英雄。
他也是阵斩敌将的英雄。
秦朗没有理会姬樾,他翻身上马,他不想再比姬樾低一个头。
继续道:“将士们,我乃秦府世子,今日我和你一样,都是一名燕国士兵。我会冲在你们的最前头,冲在最危险的地方。我们一道去夺回我们失去的尊严,去夺回我们无上的荣光,你们,好不好?”
“杀!”
“杀!”
“杀!”
几千人爆发出超乎他们人数的能量。
姬樾抓战车的手都有些病态的白,他知道,他已经失去此时对士兵们的影响力了。他脸上的肌肉纵横交错着颤抖起来。
秦朗的眼睛盯着地上的两名校尉,那两名校尉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惊恐的看着秦朗。
秦朗露出一脸狠戾,道:“将这两个临阵脱逃的懦夫给我拖下去,斩!”
两人眼见活命无望,整个身体瘫倒在地,软的如泥一般。
他们惊恐的看着姬樾,想让他们的主子一句话,可从始至终姬樾一句话都没。
一人忽然像疯了一样的,大喊道:“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奉命行事的,我是奉命行事的。”伴随着一句惨呼,那名校尉的控诉就此烟消云散。
姬樾双目充血,他的全身都忍不住抖起来。
秦朗自然知道那名校尉临死前的话什么意思,他骑着马,走到姬樾身旁,低声道:“姬大夫,还是善自珍重的好,有些事,人在做,在看,不该做的事千万别做。”
姬樾忽然嗤笑一声,咬牙切齿的道:“不愧是秦尚那个老东西的长子,你也别高兴太早,就凭你,还撑不起秦家的家业。”
秦朗笑道:“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姬大夫费心了。”
姬樾忽然俯下身,在秦朗耳边低声道:“是吗,难道世子不想知道是谁和我联合击杀你们的东胡使团的。”
秦朗的眉头不由自主的锁起来,不过他反应很快,道:“这个我还真没兴趣,我这里也有一件密事,听姬大夫的妾和令公子走的很近呢,上大夫有时间还是琢磨琢磨怎么齐家治国吧。”
“你!”姬樾的脸色铁青,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子。
秦朗则已经淡笑着走到了军队的最前面,他拿起剑,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冲!”
“杀!”
“杀!”
“杀!”
如猛虎出笼,如蛟龙入海。
匈奴人很不解,为什么刚刚还是最薄弱的环节,不过短短的时间怎么突然就变了另一副模样。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决斗。
上谷王在骑兵中心,千夫长向他过来报告军情。
“大王,南面打开的口子又被燕国人堵上了。”千夫长是上谷王的亲信,此时也浑身是伤。
上谷王看着逐渐缩的包围圈,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尽了,他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败的这么惨,还有可能把命都留在这儿。
他布置的另外两支军队居然一支都没有来,攻击燕国大营的那一支也就罢了,他额外暗藏的一支居然也没有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淡淡的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千夫长犹豫了片刻,斜着脸,道:“损失已经超过半数了。”
上谷王气的将马鞭子扔在地上。四面环顾了一眼,然后道:“传令下去,全军南压,我就不相信什么时候羊能有和狼战斗的勇气。”他盯着南方,忽然沉重的马蹄声从南面急奔而来。
远远的望见,正是匈奴饶旗帜。
提雷所率领的一万人马终于姗姗来迟。
虽然迟了,但还是来了。
千夫长兴奋的道:“大王,是提雷来了。”
上谷王也心情一震,道:“终于来了,好,给我往南冲!”
山岭上的秦尚看到南边冲过来的匈奴骑兵,眼前一亮,低声道:“终于来了,果然还有后手。”
公子职道:“姨夫就是再等他们?”
秦尚道:“不错,只是他们出现的时间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