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轻脚走过来,帮大阏氏梳着头发。
她的头发浓密如飞瀑一般,并且有着如水一般的柔顺。
然后一边替大阏氏梳着头,一边冷冰冰的道:“大阏氏,昨晚已经传来消息,阏氏的兄长战死在了秦国边境。”
大阏氏什么话都没,她了,现在这才是开始,路很长,时间很多,她要慢慢看。
大阏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低声问道:“昨晚我让你假扮卫士去试探那个东胡子,情况如何?”
昨晚她把嫣然派出去之后,大单于就来到了她的帐篷,大单于已经老了,对那件事也早已经力不从心,但是她还得心的侍候着,有时候甚至只是陪大单于一晚上话,听他讲述年轻时候那些热血沸腾的故事。
嫣然是大阏氏的侍女,是一位大月氏的女子,从跟着大阏氏,虽然年龄要比大阏氏好几岁,但可以是大阏氏最信任的人了。
大阏氏的母亲便是大月氏人,所以他们都继承了大月氏人肤色奇白的特点。
“大阏氏,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试探那个家伙,他昨让燕然都吃了大亏,更让大单于脸上无光,这么一个坏家伙,试探他有什么用。”
“他收下了?”大阏氏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嫣然知道大阏氏是问他有没有收美女,虽然心里对那个东胡的坏子没什么好印象,但是还是实话实,道:“没樱”
她嘟着嘴,没好气的道:“那家伙还让我告诉大阏氏,他不贪心。”
大阏氏正在往脸上涂胭脂,听了嫣然的这一句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下心将胭脂都涂错了。
她问道:“他真那样。”
嫣然气呼呼的回答道:“可不是吗?没见过他那么脸皮厚的。”
大阏氏笑了笑,“你对他就那么讨厌?”
嫣然猛的点零头,道:“当然了,谁让他把燕然打伤了,我不仅讨厌他,还想在他身上戳两刀呢。”嫣然一边,一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仿佛燕蛮儿就在他身边一样。
大阏氏摇摇头,这丫头,都多大了,还和以前一样。
大阏氏目光闪烁,道:“我们的人你安排进去了吗?”
嫣然听大阏氏问他重要的事,忙收住自己的情绪,道:“安排进去了,只是原本是给东胡二王子安排的,被那家伙截了胡,他不过是一个百夫长,恐怕没什么作用啊。”
大阏氏笑着道:“有没有作用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安排的人可靠吗?”
“大阏氏放心,她的亲人掌握在我们手里,她不敢耍什么花样。”
大阏氏看着铜镜,道:“那就好,有些棋子慢慢放着,时间越长,她的价值就越高。”她看着铜镜里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轻轻地笑出了声。
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她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愈发变得美丽起来。
今日中午时分,东胡二王子接受匈奴大单于的礼物,并带着前往东胡为质的屠各王子,启程返回了东胡大营。
随后,东胡大单于在清水川祭神,将刚刚获得的鸥脱之地三百里划归三王子的部落,随后正式班师,返回饶乐水单于庭。
三王子豪格也是东胡着名的勇士,不过他的名气比起他的两位哥哥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此次大战之后获利最多的人。
东胡兵马一路东进,在冬来临之际,返回了饶了水。
这场大战,对东胡来,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不仅确立了草原上的领导地位,而且让东胡的土地再一次扩大,东胡王去卑成为东胡历史上又一位开疆拓土的伟大雄主。
东胡人和匈奴人一样,祭地,拜日月,崇祖先,信鬼神。
岁三月,诸长会单于庭,祠。
五月,大会饶乐城,祭其祖先、地、鬼神。
十月,马肥,大会饶乐城,再祭祖先、地、鬼神。并教课人畜数量,统计部落的人口繁衍情况和兵马战力。
今年的祭祀因为战争已经推迟了几。东胡大单于返回饶乐水单于庭后,令各部休养两日,两日后,行祭祀大典,并举行秋围,开巴图鲁大会,与此战立功者,一起奖赏。
燕蛮儿所在的山戎王部驻扎在单于庭南岸。
燕蛮儿离开清水川的时候,就派豪泰领着五十名骑兵将七名赵国女子送到了赵国边境,并让他们自行回家。达曼因为惹燕蛮儿生气,连夜去找了燕蛮儿,三人大醉了一场,也算是解开了双方的心结。
达曼甚至第二还亲自去送那几名赵国女子。
至于那名叫春草的燕国舞姬,他则带到了身边,平时穿着男装,算是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了。
还有两就祭地了,这几日各部都在统计牧民和牲畜的数量,而各部推选出来的年轻人则磨刀霍霍,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巴图鲁大会,想在大会上一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