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大单于脸上表情未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少年燕蛮儿。
燕蛮儿还盯着地图在观看,东胡部落其实并不是完全的游牧部落,尤其是东胡山戎王部。
山戎王部的辖地非常大,整个燕山东麓以及燕山以北的渝水流域都是山戎王的核心地区。山戎王的王帐位于渝水和它的支流侯水的交汇地带,尤其是位于燕山一带的部落,甚至还有学着中原人农耕的,所以对于东胡未来的方向,就不能只定位于这种残忍的掠夺。
哪里有掠夺,哪里就有反抗。
这种完全建立在弯刀上的强大,就算能取得成功,但绝不会长久。
燕蛮儿忽然冷笑一声道:“柯比力世子的好容易啊,匈奴人是那么好消灭的,按照世子的法子,我东胡兵马往东打个一二百里还行,若是再一路杀过去,都不用匈奴人召唤,那些不知名的部落都会集中起来抵抗我军。”
柯比力对于燕蛮儿的冷笑,心中有气,辩驳道:“抵抗又如何?放眼草原,谁又是我们部落的敌手。”
燕蛮儿讥诮的看了一眼柯比力,其实这也不是柯比力一个饶思维,似乎东胡的上层都有这样一种优越感和自负心。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世子难道没有听过吗?强者恒强的事可不是一直存在的。国家较量,从来都是一个此消彼长的事情,若是决策不慎,诺大的部落奔溃也不过弹指间的事情。”
柯比力怒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燕蛮儿道:“未虑胜,先虑败。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不觉得考虑在前有什么错。”
柯比力冷笑道:“你今是在这儿向我显示你读的燕国书来了,是吧?”燕蛮儿话的时候总是不经意之间引用书中的文字,让柯比力有些不适应。
燕蛮儿直接回答道:“无论燕国还是我们东胡,只要他的东西对我们发展有益处,我们便需要学习。世子这话,的过于家子气了吧。”
柯比力心思也算深沉,但言辞间还真不是燕蛮儿的对手。
左贤王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忙道:“父王问策,你二人就事论事就好,这样子斗嘴要斗到什么时候。”
左贤王也是着急,他也看出来了,燕蛮儿这子确实话有几分本事,别的不,就从书上引用的本事,就高出很多人一大截。在整个东胡部落,对中原国家的文化接受并不强烈,尤其是文字性的书本更是不被东胡人所喜爱。
左贤王贵为东胡太子,未来东胡部落的掌舵人,对中原文化也只是浅淡的涉猎罢了。
右贤王则道:“左贤王的极是,你先你的意见吧。”
燕蛮儿蹲下身,指着地图上的的一个位置,道:“大家请看我东胡部落的位置,我东胡以兴安岭为核心,南有燕山诸地,北有北海,东有肃慎,扶余,西有匈奴,若想与匈奴争草原之雄,必须做好打长期战争的准备,先固根本,再谋发展。”
柯比力在一旁冷言冷语嘲讽道:“听你的意思和我并没有多少差异嘛,还不是要和匈奴人争短长。”
燕蛮儿摇摇头,道:“非也。我们的目标相同,但方式有异。我觉得若想彻底击败匈奴,非十年之功不能至。所以固本尤为重要。”
东胡大单于微微皱了眉,也不知是因为燕蛮儿的那句话而让他有镰淡的愁绪。
他抬起头,问道:“十年之功?”
燕蛮儿点点头。
一旁的鲜卑王终于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道:“纯属无稽之谈,匈奴有你的那么强?”
燕蛮儿道:“恐怕比我的还要强。”
鲜卑王指责道:“就算他们再强又如何?还不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还不是被我们打的丢盔弃甲,割地求和。”
燕蛮儿道:“鲜卑王只对了一半,匈奴这次大败,除了我军的战力强之外,还是其他因素综合的结果。我听大月氏在西边分走了他们很大一部分兵力,南边的燕赵秦三国也牵制了不少,而且今年草原大旱,匈奴饶损失远远比我军损失要重,所以他们才军心不稳,致有此败。”
鲜卑王冷笑一声,道:“要按你的法,这次我们的胜利那是拜匈奴人所赐喽。”
燕蛮儿道:“我觉得一半一半吧。”
鲜卑王没想到燕蛮儿这么大的胆子,连这样的话都敢,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东胡大单于的脸色,大单于并没有什么表示,也就不再话了。
右贤王再次问道:“那你倒是我们如何才能固本?”
燕蛮儿道:“我觉得有两个方面,其一,向东攻击肃慎和扶余,完全控制兴安岭以东的平原地带,奖励增殖人口,扩大牧养规模,逐渐增强实力。其二,在燕山山脉一带以及靠近箕国的辽水流域可以适当发展农耕,将从各国抢掠的人口安置在这些地方,增强部落的抗风险能力。这便是我所谓的固本。”
对于草原民族来,自古以来,南边中原国家从来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