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呼韩邪安答出这番话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可更令他好奇的是,似乎自己也没在呼韩邪身边见过其他特殊的男子。
“呼韩邪安答,你把你的安答的那么神秘,他现在可在部落中?”
呼韩邪笑道:“昨夜他刚从白狼山赶过来,本来我想安排你们见面的,但是侍卫你歇的早,所以我就先让他住下来了。”
燕蛮儿脸上一红,这几日他确实是休息的比往常更早一些,毕竟年轻人,对男女之事食髓知味,自然贪恋了些。
只是苦了蒲公英,本来就身子单薄,面对燕蛮儿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只能勉强承受也就罢了,还得伺候他的起居。
燕蛮儿掩饰的笑了笑,道:“那不如将他请过来,我见一见吧。”
呼韩邪高胸道:“其实他也很想见安答呢。”
燕蛮儿点点头,呼韩邪便起身出了帐篷。
过了一会儿,呼韩邪领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披着发,显得有些闲散不羁,身上穿着一件白袍子,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年轻人走上前来,看着燕蛮儿,并没有行礼,而是倨傲的问道:“你就是我安答重新结拜的安答?”
在座的达曼、豪泰等人见他这般无礼,脸上均露出不悦的神情,虽然都没什么,但是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
倒是燕蛮儿却觉得这人有趣,和他生平所见之人不同。
燕蛮儿看了众人一眼,示意众人不要生气,然后道:“我就是,我安答他的的那一番话都是你教他的,我觉得很有意思,能不能的详细一点。”
年轻裙是有些意外,他盯着燕蛮儿,道:“我刚才对你这般无礼,你不生气?”
燕蛮儿沉吟片刻,他不生气那是假的,不过一来他是呼哈耶另外的安答,看在他的面上,自己也没有生气的道理。二来,他也明白,大凡有才之人,多有恃才傲物的性格,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道:“生气倒不至于,比起生气,我更想知道你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呼韩邪安答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对你都言听计从,这明你确实有过饶本事。如今我们部落新立,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若你真有才学,我也不能让你荒废了。”
燕蛮儿的也很直接,他们都是草原上直爽的汉子,没必要藏着掖着。
年轻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向前一步,郑重的向燕蛮儿行了一个礼,道:“鄙人燕人姜复,拜见白狼王。”
燕蛮儿看他神态和起初不同,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也起身受他的礼,走下来,亲自将他扶起,道:“你既然是呼韩邪安答的安答,那也便是我和达曼的安答,不用多礼。”
姜复笑道:“白狼王性子直爽,我喜欢。我杀人逃亡至草原,蒙呼韩邪安答所救,在左部生活了五年,也看清楚了很多事。今日我故意激怒你,便是要看看你,是不是成大事者,没想到白狼王能容我这个狂傲之徒,也是我过于家子气了。”
燕蛮儿道:“不然,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仕。这是大事,心些也是好的。”
姜复有些意外,眼前这个胡儿居然对中原诸国的名言理解的这般深刻,有些出他的意料。
“没想到白狼王对中原诸国的文化也知之甚深。”
燕蛮儿笑道:“这倒没有,不过以前读过几卷中原人遗落的竹简罢了,有些话得好,我就记下了。”
姜复微微愣神,忽然低声道:“微管仲,吾将披发左衽也。当年孔子所言,如今读之方解其中之玄妙。”不过这句话,他的声音极,众人都没听清楚什么。
他抬起头,见众人面带异色的看着他,于是道:“就是想到以前读过的一本书。”
他笑着坐下来,看着燕蛮儿,心下暗自感叹,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巍然有名士之风,恍惚间看他的感觉,竟然不像是草原之人,倒像是出自中原世家的子弟。
“白狼王,我知你非目光短浅之人,这草原上又是一个能充分施展手脚的地方,大王想扩大部众,将来成一时之雄,还是想就做这样的千户裨王?”
燕蛮儿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做一个裨王还是做一个英雄,这从来不是一个难以选择的事情。
只是他自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曾想过太深远的事情。
他想改变现状,是因为对现状不满,他想去争取一些东西,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女子,似乎从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东西。被姜复这么一问,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复看燕蛮儿沉默,继续道:“中原有一个学派,名字叫儒家,他的创始人孔丘曾经周游列国,广收门徒子弟,复妯娌,兴仁义,做春秋大义以讨不臣,实在是圣人一般的人物,白狼王可曾听过?”
燕蛮儿自然是不知晓孔丘为何饶,他摇了摇头。
姜复并没有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