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蛮儿从酒楼回来,一路上不由自主的想,看来无论是锦衣玉冠的贵族还是升斗民,总离不开这些利益的争斗。
想想自己一路上所遇到的挫折,在对比那王室血脉的公子职,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他沿着酒楼旁的一条街道,顺着北边的方向,刚拐过一条巷口,这里比较僻静,便闪过几个人影,挡住了燕蛮儿的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
燕蛮儿皱紧皱眉头,转眼往身后一看,自己身后也站着几个人,这些人都做蒙面打扮,一看便来者不善。
燕蛮儿挠挠头,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道:“诸位,先让个路,我若是走岔晾,这便重新再寻一条路去。”
燕蛮儿着便想从左手的一条巷子拐出去。
那为首的精瘦汉子双手环胸,好笑的看着燕蛮儿,道:“你没走错路,只不过你惹错了人!”
燕蛮儿见左侧已经被堵的严实,所以只得后退,最终背靠在一面墙壁上,道:“给位,能否给在下提示一下,我惹错了了何人?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
“哈哈,子,你话太多了。”精瘦汉子脸色一便,指挥众壤:“给我杀!”
秦府之内,秦无衣好不容易送走了洛樱公主,正准备换身衣衫去南园去见燕蛮儿的时候,忽然秦尚来到了女儿的闺房。
秦无衣将那件金丝软甲包起来,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才轻步走到父亲的轮椅旁,推着轮椅,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秦尚看了一眼女儿,脸上的神情不变,道:“洛樱公主回宫了?”
秦无衣点点头。
秦无衣看见爹爹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忙道:“爹爹,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大哥那边不是刚传来喜讯,大嫂生了个儿子,虽然中间曲折,但最终母子平安,你还担心什么呀。”
秦尚想起自己得到家里的两拨来信,那可真是冰火两重的煎熬。不过正如秦无衣所言,尽管中间曲折不断,但最终母子平安,这便是最大的幸福。
他的忧虑自然不是来自于家里,而是朝堂。
他在家里,能和他谈论朝堂之事的也就只有一个女儿了。
“你二哥来信了,将军市被有意将女儿许配于你二哥,所以你二哥希望年后能为他向将军府提亲。”秦尚低声道。
“你也知道,市被是太子的人,同时也是太子的老丈人,这人权欲心极强,又握有兵权。这个时候,和市被结亲,自然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思。”秦尚让他的女人坐在一边,然后将丫鬟们都打发出去。
秦无衣抓着父亲的手,道:“父亲,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父亲既然让二哥掌握南谍司,为何又要默许二哥去投靠太子一党呢。”
秦无衣其实一直很好奇二哥在家里的地位,按他是秦氏的二公子,人又极聪明睿智,有城府。只是,在府里,大哥都不敢擅作主张,二哥却能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还能去投靠太子市被一党,这让秦无衣一直不明白。
秦尚脸上的表情有些冷硬。他沉默良久,方才道:“其实,也是我当年年轻之时犯下的错误,负了你二哥的娘亲,这才害的她英年早逝,所以对你二哥也就宽纵了些。”秦尚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没来由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回忆神情。
谁无少年时,谁没有再年少轻狂的年纪惹下几段相思的情债?
秦无衣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其实在几个兄妹中,除了姐姐之外,秦无衣和她二哥关系更好,因为大哥平时笑嘻嘻的,虽然走的亲近,但心里却也有隔阂。
而二哥自幼被寄养在王宫,和太子相识,之后,更是被辟为太子有力的左右手。且二公子和自己一样没有娘亲,因此,时候两人似乎距离更近一些。
只不过长大后二哥一直冷冰冰的,养成了冷傲的性子。
他们兄妹才又疏远了些。
秦无衣也不好问父亲当年犯了什么错,只得道:“仅仅这个原因吗?”
秦尚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你二哥自幼在王宫长大,和太子相熟之后,颇受太子重用,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也别觉得替公子职委屈,因为毕竟太子才是未来燕国的继承人。”
秦无衣就更不明白了。
既然太子是无可撼动的未来之王,那为何父亲又要协助公子职发展势力,并且将秦氏推上这样一个权力算计争夺的最前台呢。
秦尚忽然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道:“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日后你就会慢慢懂得,所谓治国平下,不过是互相牵制平衡各方罢了。这几年,王上先是助力太子,然后又委任国相以作牵制。这两年,又发觉太子和相国皆隐然有无法控制之势,所以便生出扶持公子职以分双方之权的心思。”
这都是燕国秘事,非位高权重之人所不知。
秦无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