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匈奴大单于庭,虽然大单于病情的恢复熄灭了一场未发的激斗,但暗地里的风云较量从未停过。
在大单于庭的边缘地带,位于西北的大营里,一个年轻人正默默的坐在帐篷里。
帐篷里火红的火焰炙烤着他的脸,他的脸上被络腮胡子所覆盖,正是匈奴的二王子右谷蠡王。
帐篷中基本上全都是他的心腹将领。
他们原本秘密调动兵马,准备在大单于病重的时候发动一场政变,只可惜,大单于突然苏醒,病情好转,让他们所有的机会都化为泡影。
右谷蠡王虽然到单于庭不久但因为大单于的恩宠,以及他不付代价的结交,让支持他的人数直线上升。
“右谷蠡王,我看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话的是一个且渠。
“对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私自调兵的事必然已经泄露了出去。左贤王也还罢了,大单于若是知道,恐怕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另一位大当户也禁不住道。
“是啊,是啊。大单于是出了名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我们在他生病的时候这么折腾,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过关啊。”
“你的有道理,莫不如我们便去大单于王帐请罪,请大单于看在我们为他征战多年的份上,饶恕我们的罪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
右谷蠡王听在耳中,他本来就不是沉稳之人,能生生将露出来的獠牙收起来都实属不易。更何况,现在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乱,他的心里更加混乱。
他明白,先机已失,人心将散。
就在众人正吵闹间,帐外进来了一个人。他的年级大概四十多岁,顶着一顶皮毡帽,他一走进帐篷,便开口大骂道:“你们这些蠢货,难道嫌自己命长不是,大单于已经清醒了,居然还敢在这里聚集。”
众人原本吵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来人正是手握重兵的禆王之一河南王。同时也是右谷蠡王的舅舅。
右谷蠡王见舅舅来了,忙起身迎上去,那些部将们忙都站起来迎接这位河南王。
河南王的驻牧之地,便在黄河之南的河套地区,水草丰盈,是漠南之地,很丰美的所在。
“舅舅,你可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右谷蠡王看见自己舅舅来了,就如看到救星一样,忙迎上去,抓住他舅灸手问。
右谷蠡王脸色铁青,对这个外甥,他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啊。本来一盘好好的活棋,硬生生就被他下成了死棋。假如按照原先约定好的,趁着大单于病重,他们起兵,右谷蠡王击其内,河南王破其外,控制住大单于,便等于拿到了匈奴的控制权。
可是,他们并没有利用好大单于病重这个有利时机。
这才叫真正的坐失良机啊!
河南王沉声道:“诸位,这几日你们也累了,就不要再这儿杵着了,各自回营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再。”
众人都听明白了河南王话里的驱赶之意。
也都明白他们舅甥之间必然有要事商议,都不敢耽搁,纷纷告辞。
右谷蠡王现在就怕一个人呆着,见舅舅来了之后,要将这些人驱散,不由得心生不满,道:“舅舅,我们没事的。父汗刚刚醒来,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呢,管不到我这儿来的。”
河南王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一听右谷蠡王居然这种态度,不由得骂道:“幼稚!你以为大单于是谁,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应该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单于的监视之郑”河南王和大单于共事多年,对大单于的性格认识的比较清楚。
“什么?”右谷蠡王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多年来,他一直镇守西境,对于大单于也了解不深,除了他们的父子关系,还真没多少东西是他了解的。
“舅舅,那可如何是好?父汗不会拿我开刀吧?”
河南王慢慢坐下来,他饮了一杯酒,恨铁不成钢的道:“我给你了多少遍了,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密,注意保密,你就是不听。私下商议本来是一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事情,可你看看你,顶风作案也就罢了,居然这么粗心。”
他也是无奈,摊上这么一个外甥,他又有什么办法。
明明知道他没有多少才能,但还是不得不辅佐于他。
“在这座单于庭里,不知道有多少间谍隐匿其中,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走漏消息,你居然还这么大大咧咧的行事,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要造反吗?”
河南王句句问在点子上,的右谷蠡王无言以对。
右谷蠡王迟疑道:“我也是心里着急,只怕只一次不仅功败垂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河南王忽然变了脸色,道:“自古大单于之位的争夺,都是生命之争,你又有什么好怕的。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你还争什么大单于。”
右谷蠡王本来被河南王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