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马车里面佳饶身影,但能感觉到那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女子。哪怕脾气暴戾如太子嬴荡,听了女子的声音,也不再露出先前的神情。
燕蛮儿没有理会马车内的人,他虽然初到秦国,心没什么问题,但也完全用不着低声下气。
燕蛮儿转过身准备离开,可当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一个手持长矛的甲士仿佛得到谁的暗示似的,突然将手中的长矛一低,往燕蛮儿肚子上刺来。
燕蛮儿眉头一皱,脸上的肌肉也变得紧崩起来。他往后一退,躲过那名甲士的直刺,然后欺身而上,突然冲在甲士的面前,然后膝盖狠狠地顶在甲士的肚子上。
甲士直飞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
发出闷哼的一声巨响。
在场众人不仅那些围观的百姓吓了一跳,就连马车内的女子也发出一声惊疑之声。
太子嬴荡更是略显意外。
马车旁的两壮实大汉则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几分沉重的神色。
那甲士半没有爬起来,另一个甲士大怒,握紧手中的长戟,然后直砸下来。
燕蛮儿伸脚勾起上一名甲士掉落在地上的长矛,握在手上,往上一挡,便将那名甲士的长戟反弹出去,那甲士拿捏不住,连人带戟都倒下来。
燕蛮儿冷冷的看了其他秦国甲士一眼,那些甲士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有结阵再攻的想法。
燕蛮儿心里暗暗称奇,不愧是虎狼之兵,就这份战场上的决心,实在是精锐中的精锐,虎狼中的虎狼。怪不得,关东六国谈秦足以色变,就这么几名普通的士卒,都让人体会到来自骨子里的那份血性。
嬴荡忽然大踏步走过来,看着燕蛮儿道:“看来你力气不,有胆量和我一战吗?”
燕蛮儿看着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摇摇头,道:“我没有兴趣,我来秦国不是来打架的。”
嬴荡忽然嘿嘿笑道:“听你这么,你不是秦国人了?”
燕蛮儿应声道:“当然不是。”
嬴荡也是一愣,倒被他稍稍显露的锐气所摄。他还从未见过,在秦国境内,哪一国人有这么硬气的回答,关东六国之人西来,上至公子使臣,下至商旅庶民,哪一个不是把头埋的低了更低。
商鞅变法后的秦国獠牙已现,强势已显。
或许是习惯了唯唯诺诺,太子嬴荡对于燕蛮儿强势的答话有些猝不及防。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国人,敢在我秦国王都这般放肆。到底是谁给了这个底气。”
燕蛮儿也不退让,道:“不管我是哪国人,我来秦国,遵守秦国之律,不逆秦国之法,纵使商君在世,又能奈我何?”燕蛮儿这些跟着公孙衍学习鬼谷子,并且学习之余,公孙衍也会给他穿插一些他在秦国的旧事,所以燕蛮儿对秦国也算是有一部分了解了。
燕蛮儿话音刚落,马车内忽然传出一声悦耳的轻笑声。似乎是对燕蛮儿的话感到非常的好奇。
太子嬴荡本就不善言辞,被燕蛮儿几句顶撞,脸上有着微微的潮红,他可不是能咽的下这口气的大度之人。
“哼,巧舌如簧,我最讨厌你这等人。来人,将这个狂妄的家伙给我拿下!”
燕蛮儿身边的达曼以及二十余名护卫忙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围在燕蛮儿身边,他们也是百战精锐,对上秦国的甲士,毫不逊色。
大战一触即发。
太子嬴荡也没想到这群人竟敢对他们动武器,心中怒意更甚,虽他是微服出来,但太子东宫的卫士秦国人哪能不知,他们在秦国甲士已经动手的情况下还这般放肆,明显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他立刻便要厮杀。
燕蛮儿知道事情闹大,对他们不利,毕竟在别饶地盘上。而且秦国律法严苛,严禁私斗。如今的秦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失手杀了人,按律当斩。当时商鞅行法,铁面无私,要动刑于太子。最后各方斡旋,才将太子太傅公子虔处以劓刑以保太子。
想到这里,燕蛮儿示意达曼等人将兵器收起来,他往前走了走,来到高台下。
围观的百姓早已经吓得让开了一条道。
“你既然能调动官府的甲士,明你地位不低,我答应和你角力,我若赢了,便如何?”
虽然燕蛮儿不想卷入这场无谓的争斗,但目前看来,决定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从这个饶派头以及那辆华丽的马车来看,这个少年的来头想来极大,若再双方对峙下去,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到那时,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太子太子嬴荡听见他有屈服的意思,笑道:“你要早这样,岂不是会省掉很多麻烦。”
燕蛮儿盯着太子嬴荡,道:“我在问你,若我赢了便如何?”燕蛮儿心中已经有些怒气了,他也不是任人随意玩捏的软柿子,该退让的时候他可以让,但如果破了他的底线,哪怕拼的一条命